杨氏之女口中坚持不能说,目光却紧紧凝望着云禩。
有品有貌,有权有势。
是河台之女都配不上的存在。
加之杨氏之女含情脉脉的盯着云禩,便是天生少根筋儿之人也听出了杨氏之女的话外音。
那个渣男,就是云禩!
太子胤礽恍然大悟,兴奋的道:“好啊!老八,原与杨氏有私情之人,竟是你?本宫记起来了,三月之前,你曾被委派往五台山公干,正巧途经此处!”
三月之前的事儿,云禩怎的知晓?但云禩可以肯定的是,就算自己不用读心术,也知道杨氏之女在针对自己,她怕是打定了主意,让自己做这个接盘手。
太子胤礽可算是抓住了云禩的小辫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抢白道:“好啊,老八,原来你是贼喊捉贼!”
“呜呜呜……”杨氏之女低声哭出来:“是我的错,我的错!与八爷无关!与八爷无关!都是小女子的错,你们不要怪罪八爷!”
杨氏之女这么一哭,简直便是招认了,云禩还未认罪,杨氏之女甚么都招认了。
康熙眯着眼睛,道:“太医!给杨氏验看,她怀孕几许。”
“是。”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一个字儿,生怕宫闱丑闻牵连到自己,赶紧给杨氏之女诊脉。
太医哆哆嗦嗦的瞥了一眼云禩,战战兢兢的擦汗,回话道:“回圣上的话儿,杨氏身孕……不多不少,正是三月。”
“果然是你!”太子胤礽拱手道:“皇阿玛!无论是偷盗赈灾银,还是令弱女子出来顶罪,都非我辈所为,令人愤毒,天理不容!请皇阿玛下令,暂时收监八贝勒,儿子请求纠察此事!”
康熙脸色阴沉,转头看向云禩,道:“老八,你怎么说?”
杨氏之女“指证”云禩,这其中太子与杨氏之女说话最多,四爷胤禛一个字儿也没说,这不稀奇。毕竟四爷目前是太子党,严格意义上来,他与云禩并非一条船上的人,加之四爷平日里便少言寡语,因此他不说话并不稀奇。
最稀奇的是,当事人云禩,竟也一个字儿都没说。没有分辩,没有辩解,连插话都不曾,若不是他睁着眼目,诸人都要以为他睡着了去。
云禩此时听到康熙点名,这才站出来,证明自己并未当堂假寐,拱起手来,说了一句令众人震惊的话。
“儿臣……无话可说。”
“八哥!甚么叫无话可说!”老九使劲去拽云禩的箭袖,低声道:“你快分辩几句!八哥你辩才出众,这毒妇分明是在栽赃你!”
小十三也是个老实人,年纪又小,难免冲动,站出来一板一眼的抱拳道:“皇阿玛!八哥不可能做次为非作歹之事!还请皇阿玛明鉴!”
十四胤禵看了一眼老九和十三,他年纪虽然也小,但心思重,眼看着康熙脸色阴沉,恐是那句“无话可说”惹到了康熙,仿佛是拱火一般,让康熙的无明业火噌噌的往头顶上冒,这时候替云禩说话,无非是引火烧身。
因此十四混当做没看见,一个字儿也不多说,此时与云禩把关系撇的清清楚楚。
四爷胤禛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云禩,表情从头到位都没变过一丝,浑似不怎么在意,也不说话,把目光收了回来。
“九弟十三弟,”云禩道:“二位弟弟无需为我分辩,我的确无话可说。”
“好啊!”康熙冷笑一声,“嘭!”狠狠一拍案桌:“好一个无话可说!来人,将八贝勒暂且收监!”
豹尾班的侍卫应声,快速上前,对云禩道:“八爷,得罪了。”
云禩还是一副很温和的模样,甚至对豹尾班的侍卫点点头,任由他们叩上自己,押解着离开了。
“老二,”康熙道:“纠察之事,便交给你。”
太子胤礽大喜,克制着面上的喜悦,道:“是,皇阿玛!儿臣一定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绝不徇私舞弊,若八弟无罪,儿臣决计还八弟一个清白,但若……若真真儿是八弟为非作歹,儿子便只好……大义灭亲了!”
康熙似乎很是不喜欢听“大义灭亲”这四个字儿,越是年纪大了,愈发的不喜欢听这几个字儿,没说话,摆了摆手,黑着脸离开了。
康熙一走,堂上立刻喧哗起来,老九沉不住气,道:“怎么办啊!”
老九和小十三对云禩的好感度最高,此时也是最担心的两个,小十三道:“八哥身子一向文弱,又堪堪生过病,哪里经得起收押?”
老九道:“八哥怎么也不分辩一句,真真儿是一反常态!难道……难道……”
他难道了两句,心中想着,难道八哥真的与杨氏之女有私情?
老九使劲摇摇头,不对不对,私情不私情暂且不说,老九觉得以云禩的为人,绝不会徇私枉法,至百姓不顾。这些日子,八哥来到浑河灾区,亲自为百姓熬粥,一天不落的亲自舍粥,百姓全都看在眼里,见到云禩,虽叫不上给他的名字,也不知他是甚么大官儿,却低头便拜,足见百姓对云禩的爱戴。
这样的云禩,怎么会是一个贪赃之人?他若是贪赃,也不至于全力斡旋其中,平白给自己添堵。
老九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八哥!”
小十三立刻虎头虎脑的点头应和:“无错,九哥,我亦同道去看看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