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果果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措手不及,不禁一愣,转而一笑,摇了摇头,不太愿意提起这个问题。我很快释然,她并没有那么容易忘记宋青云这个人,我想,如果某一天宋青云回来了,她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扑到他的怀里,然后小鸟依人。
潘果果没有回答,只是递给我一张纸条,这种纸条在我那里已经存了很多。她说:“其实这是很早就写好了的,一直在想该在什么场合给你,好像什么场合都不合适,现在我觉得正是最合适的时候。”
我接过来,打开,纸条上写着。
“不想这副模样,但又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就让它这样吧,到底是世界太复杂还是我们乱糟糟的心思太复杂?如果祈祷有效的话,那么我想要祈祷,下辈子遇到时,我们都只是快乐的孩童,只是一定要性别相同。”
收下纸条,我沉默着,不去看她。
有些事,不能戳穿,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以为只有我在怀疑我们我们的关系,其实并不是这样,原来潘果果也意识到了,只是都没有说出来,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把纸条塞进日常用的红色日记本里,写上今天的日期,并用胶水粘上。潘果果目睹我做的这一切,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注视着。
吴小鱼是插班生,她的故事和杨笑语的故事很像。都是为了爱而奋斗,然后选择分手。我忘了是谁告诉我的这些,只是听过之后我才明白,如果可以被心疼,谁愿意自己坚强呢?
吴小鱼啊,一个从普通班被任建宏带过来的插班生,一个一进来就当了班长的插班生。真是想招人待见也不行的那种,没有谁愿意被一个外人压一头。至于任建宏为什么要从普通班招人进来,其实罪魁祸首还是罗少荣。他带走了四班大部分的精英。一个实验班,全年级一百的人数不超过只手数,任建宏迫不得已,在普通班搜罗,可到最后也只有吴小鱼,刘峰等几个人愿意跟着任建宏。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罗少荣会针对四班,试想一下,一个被他搞得元气大伤的班,有人可以扎根全年级前十,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这种人的脸,比什么都重要。
有一种人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任建宏要将吴小鱼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吴小鱼当班长。我能够想象得到那段时间整个四班暗流涌动,这在学生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我们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该怎么说这个关于吴小鱼的故事呢?我想这应该让吴小鱼自己来说吧。我只是负责回忆,负责以第三者的角度来讲述这个故事,让所有人都看到,其实这个姑娘也令人心疼。每个人都有柔软地方,只是有人选择用水泥凝固,再铺上一层钢筋,哪怕狂风暴雨都无法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