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一阵嘈杂喧闹,红纸漫天飞扬,院子旁边的樱桃树上挂满了红色,还有青色的烟,唐朔高兴地跳起来,兴奋地叫喊,待鞭炮不再响起,他满心欢喜地去翻检还没有燃烧过火炮,藏在衣兜里,以防被二娘发现。越是长大,越是在这个时候感到无聊,似乎没什么能够燃起我的热血,樱桃树还是樱桃树,很多年都没有开花结果,我不知道它是活着还是死了,只是这样伫立在这儿很多年,仍旧会在春天发芽,秋天落叶,混在铺满水泥地的稻谷上。
又是一顿油腻的午餐,席上长辈们寄予希望,唐朔和唐雅一个喜欢鱼皮,一个喜欢鱼肉。唐雅与我性格想象,挑食,不爱说话,偶尔淘气。而唐朔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性子,用奶奶的话说跟小猪一般好养活,什么都吃,从来不挑食。
用过饭之后,还要到祖辈的坟前上香,放炮火,唐玮曾告诉我这是引领祖辈的灵魂前往祠堂。在我出生那年,唐玮的爷爷,也就是爷爷的父亲整好去世,我原本的名字应该是唐孝,孝顺的孝,只是不知为何改成了唐默。很遗憾地是,我没有见过祖爷爷,据说他是一个很好的老人。
坟茔大多局与深山老林,而这些年祭祖上香的都只是看房子附近的几座坟,就在田地之间。所谓的风水宝地我不知依据何在,总之奇门遁甲晦涩高深,总有一定道理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外如是。
夜晚来临之际,整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刻,乘着夕阳余晖去做一件事总觉得令人轻松愉快,这是年三十这天少有的令人快乐的时刻。老天爷还是挺给面子的,在这一天给予了冬日以宽容,有阳光有落日,那么我希望夜晚还有星辰。
年幼时我曾告予祖先请不要让我孤独长大,于是在那不久之后,马潇潇被马东山带走,十几年音讯全无。
然后我又告予祖先,请让我的父母陪在我身边,于是唐玮和兰柔六年没有回来过。
于是我不再信任我的先祖,哪怕我仍然对逝者怀有敬意,然而只是因为他们留下了后代,才有了现在的我。
虽然我对如今的以及不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