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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那些进攻与缠绵,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里还漂浮着暧昧的气息。
温笙感觉到身上的人停顿了两秒,而后猛然压下。
周驭倒在温笙枕边上,一半的身体还压着她。
温笙不知道自己在哭,她只感觉到周驭的拇指划过她的脸颊,指腹上的粗糙像在给她挠痒。
周驭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他好似耗尽了力气一般,脑袋十分缓慢地凑近温笙,微凉的唇瓣在温笙脸上吻了吻。
他摸着她的脸,一字字说。
“笙笙别怕。”
“我不会伤你。”
作者有话要说:能找到小周的人只有笙笙,他活得太颓,太暗,只有温笙身上的光亮才能把他照亮(我发誓最后一段不是在开车,恳请审核大人高抬贵手)
感谢阅读。
半明
那天晚上, 周驭没睡他的地铺。
他抱着温笙,和她一起蜷缩在她的小床上。
温笙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她身体蜷缩的曲线和他完全贴合, 他的心跳规则有力地敲打着她的脊背。
一下, 一下。
周驭情动未止,但他没再如那般肆意的在温笙身上掠夺。
他轻啄着温笙后颈, 唇齿依恋地在她肌肤上来回游弋,偶尔忍不住露出牙齿,或轻或重地在她颈侧留下点点暧昧的痛痒。
她身上软得让他不由地想要将她就这样拥在怀里折断。
他还是问她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来找我。”
温笙不敢说话。心跳得太快了, 她怕一说话就会露出异样。
身后人的耳鬓厮磨让她整个人都还沉浸在一种及其缥缈的虚幻里, 神智飘向了不知名的半空,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周驭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半睁半闭的眼角流露出的温存迷醉,偶有清醒的暗芒闪过。他咬住温笙的耳垂,潮热的吐息让怀里的人忍不住颤栗。“你为什么能找到我。”
他藏匿在那样的地方, 和他之前所去的位置都没有联系的位置。
她为什么能找到他。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意相通这回事情吗。
还是说,只是碰巧。
周驭更愿意相信后者。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
“笙笙,你爱我吗?”
他的问句被又热又湿润的吻所包裹,变得不像一个问句,而是一个诱惑。
周驭诱着温笙说出那个答案, 那个能将他所有防备都击碎的答案。
其实他知道她的回答,在她答应和他一起走的时候他就知道。
可他有些抗拒, 有些提防, 有些不敢置信。
他很清楚,一旦温笙说出那个字来,他所有的一切都将被颠覆。
身心都将归属于另一个人。他将不再只有他自己。
周驭的手掌托在温笙脑后,他迫使她回过头来, 她脸上的潮湿被他绵软的亲吻尽数吞进腹中。
她颤抖的唇像最甜蜜的毒药。他只咬了一口,就再也无法停止。
几不可闻的喘息在彼此的唇齿之间来回传渡,房间里有夜风吹来的淡淡清凉,却吹不散他们相拥时的心跳。
朦胧的天光跃进窗台,浅浅的灰色光线一点点将房间里的黑暗驱逐。
周驭抱着温笙,他闭着眼睛,长臂拢着她的腰肢,让她用力地靠近自己,大手抚着温笙的脸颊,像在爱抚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们彼此相对,温笙眼角还有泪光在闪。周驭吻着她的额发,迷恋不能自拔。
天要亮了。
晨光变成了淡淡的金色,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撒上了一层淡薄的金粉,闪闪发光着将床上相拥的两个人笼罩。
他们发着光。
这是黑夜之后,第一道光。
赵邦和周驭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他没说地点,只是时间一到,温笙家的巷子外便停了三辆车牌连号的黑色奔驰。
温笙出门去接温奶奶了,他们的旅游大巴停在居委会门口,在巷子另一边。
四点五十九分。
赵邦接到城打来的电话。
那头有道略显苍老的男声在问:“人来了吗。”
赵邦正对巷口,望见出现在墙下阴影里的那道身影,他面色冷肃,简短地对电话里回复了两个字。“来了。”
挂了电话,周驭走出巷口。
正好五点。
赵邦端出一张没什么温度的笑脸迎过去,“少爷。”
周驭插着口袋,因为身高的关系,他总是习惯性地垮下肩膀。他刚从温笙家里出来,身上穿的还是她上次随手在便利店里给他买的家居服。
松松垮垮的黑色,不成样子。
赵邦比他矮,周驭看他的时候视线是向下的,眼皮微微耷拉着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没精神。
他额前的发稍微长了些,搭在额前,遮住了
', ' ')('他黑沉沉的眼。
对比面前的赵邦一身西装笔挺,周驭的松垮懒散完全不像是周家的人应有的模样。
但赵邦自然不会多说。
他照样恭敬地对着周驭做了个请的姿势,“少爷,请上车。”
周驭没动。
他冷淡地看着赵邦,半晌,咧了咧嘴,笑。“我不跟你回去。”
赵邦一顿,收回手,脸上笑容淡去。“少爷,我以为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利弊。”
周驭点头,“嗯,我考虑清楚了。”
“那您……”
“赵邦。”周驭这时上前一步,松垮的站姿依然没有变化,眼中浅淡的笑意却在靠近赵邦的时候染上了冰凉。“没有考虑清楚就来威胁我的,是你啊。”
赵邦一怔。
周驭纵然不在周家生活,也未曾见过他的父亲一面,但他此时笑里带着寒凉的阴沉表情却像极了当年的叱咤商场的周显兴。
赵邦不知他有什么底牌,他近乎狂妄的冷笑让他感觉到了阴森。
周驭满意地看着赵邦怔愣的神色,他退后,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挥了挥。“一路走好。再见。”
话音落下,他面带微笑地扫一眼巷口的三辆黑色奔驰,眼中嘲弄意味明显。他转身。
眼见周驭要走,赵邦沉声叫住他:“少爷就这样走了,那我只能带着温笙小姐回去交差。”
这话一出,周驭果然停住。
似乎是要下雨了,天边的晚霞不似往日火热缤纷,而是一片灰压压的阴沉。
周驭回过头来,脸上没了笑意。
过分精致的脸庞被笼上了一层阴影,像隐藏在幽暗森林里的妖鬼,太过晦暗的眼神仿佛随时都能将赵邦撕成碎片。
从他身后巷子里吹出来的温风带着人家里炊烟的香气,也夹杂着些潮湿的黏腻。
周驭身上的杀意亦藏在风里。
赵邦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周驭,眉间紧皱。
他带来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纷纷绷紧了脸色,好像只等着赵邦一声令下,随时都会扑上前去将周驭团团包围。
但赵邦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他蹙眉望着周驭,尽管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但他是周显兴的儿子。
周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不得不警惕。
果然,他听见周驭说——
“赵邦,谁给你的胆子来威胁我,两次。”
温笙接到温奶奶回家的时候,是五点半。
家里没人。
温奶奶玩了两天,又累又爽快,一路上都在跟温笙念叨玩得多开心,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有多逗趣。
她说晚上不想在家吃了,干脆下馆子吃个痛快。
温笙应了,她让温奶奶先去冲个澡,换个衣服,然后舒舒服服出去吃饭。
温奶奶自然没意见。
等温奶奶进了浴室,温笙立刻敛起笑容快步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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