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也不是一点没通报啊,这不是先斩后奏么,这边把幽州城围了,另一头这军情不就送洛阳去了么,洛阳是孙春明主事,他也是知道萧燕燕的可怕的啊。
再说,原本的雍熙北伐是在初春,河-北的天还是嘎嘎冷的天,利于辽而不利于宋,现在这耶律贤死在了深秋,再加上有韩匡嗣给他里应外合,凭什么这天时就不在我这边呢?
所以,纵使是一意孤行,这仗孙悦也打定了。
一日之间,孙悦尽起天雄军精锐八万人,出逐州城,越过什么儒州啊檀州啊之类的,像一把尖刀似得就扎向了大辽的心腹重地幽州。而此时,刚刚被踢出中枢的新任三镇节度使崔彦进和他的近四万大军,还在路上,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跟孙悦报道,以后如何相处。
孙悦的动作,自然是吓坏了负责驻守幽州的耶律沙,一时间慌的一匹,除了练满跟王庭传讯之外,一时间竟然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这也不怪能怪他,实在是耶律休哥平日里表现的太英明神武了,以至于他一走,整个大辽都好像缺了主心骨似的。
慌张的耶律沙自然要跟韩匡嗣商议军情,而此时的韩匡嗣因为积劳其实已然有些成疾,正卧床养着呢,这哥们擅长医术,奈何医者不能自医,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掉链子,可是把耶律沙给气坏了。
“老韩,你怎么这个时候倒下了?大王不在,城中正军心动荡不稳,那孙悦又素来都有战神之名,你可得起来帮我啊!”
韩匡嗣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道:“相公啊,我这身体是真不行了,再说我什么本事相公您还不知道么?你不敢面对孙悦,我难道就敢了?唉,若是我儿子还在就好了,凭他的本事,若是能接我的班,未必就不能跟那孙悦一争雌雄。”
耶律沙闻言哼了一声道:“谁不知道你儿子如今是他们孙家父子的左膀右臂。”
韩匡嗣好像突然病好了似的蹭就坐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了,指着耶律沙就怒道:“相公您这是什么意思?当年我家让儿是大王亲自送给孙悦的,难道当时我就乐意?我就这一个儿子啊!开战以来我难道没有劝他归降么?然而他身在敌营,孙悦岂会诊给他什么实权?来了不到俩月,就被那孙悦又给踢回中原去了,相公你这是怀疑我们父子俩投敌啊,好好好,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对付,现在大王不在幽州城属你最大,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
说罢,韩匡嗣猛的就是一顿咳嗽,看着跟随时就会过去了似的。
耶律沙被喷了个红脸,连忙道:“哪的话哪的话,是本相急糊涂了,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给你道歉好不好?谁不知道现如今的幽州城全靠你们韩家稳着,你若是真有降心前年你就直接开城投降了,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啊,只是这军中之事不是还靠着你呢么?你得振作起来帮帮我啊。”
韩匡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生是辽臣死是辽鬼,宋贼打到了我自家的门口,自然不能安心养病,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你领辽骑战于野,我领汉军守于城?”
耶律沙微微一窒,却道:“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