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向那件丝滑的睡袍:“不要这件。”
他本来对睡袍和睡衣没什么偏见,但睡衣更保守也更安全,尤其是和秦镇共处一室的时候。
秦镇没动:“睡袍方便,料子不是你最喜欢的?这件衣服会最大程度的让你舒服,睡个好觉,你睡醒之前我绝对不打扰,我保证。”
他洞悉人心至此,纪廷森便没再反驳,大概是真的累了。
秦镇关门离去,十五分钟后敲门进来,端着一个大托盘,用小碟子几乎将晚饭的菜肴都挑了一部分上来,琳琅满目,还有一碗米饭并一杯清水。
将托盘反到床头柜上:“都重新热过了,吃一点再睡。”
其实不单单是热过,所有的菜有刺的挑刺,有骨头的挑掉了骨头,用勺子就可以舀着吃,对一个右手手掌受伤的人来说,非常方便。
纪廷森不是很想吃东西,但注意到食物被处理过的方式,就没有拒绝。
看他吃了些东西,又用清水漱了口,秦镇这才准备离开。
纪廷森叫住他,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瓶药油:“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下次别乱碰。”
药油还是很久之前腰受伤,秦镇拿给他的,挺好用,就一直放着,前几天手腕有印-子,就又用了一下。
秦镇没应,踹一脚亲一回,划算!
拿着那半瓶药油,离开的时候脚下都发-飘:这不是关心是什么......
此时已经快七点了,但夏季的白日很长,黄昏才起。
纪廷森没让秦镇拉窗帘,一抬眼就能看到深蓝微黯的天空,漂亮又颓唐的一中颜色。
这中颓唐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
旁边是秦镇的枕头,纪廷森靠近闻了闻。
很淡很淡的冷寂味道,不讨厌。
手掌上的伤隐痛难消,很磨人,他累是累但其实不怎么困,开始想在洗手间发生的事。
不是回味,单纯的剖析自己的反应。
不能总被这中阴影笼罩,捕捉到一点可能翻盘的异样,怎么能放过。
的确有些不一样,他讨厌秦镇的触碰,但却不讨厌秦镇这个人。
前世的时候,不管是碰他的这中行为,还是碰他的那个人,纪廷森都非常厌恶,从生理到心理,如同遭受酷刑。
可是那些对秦镇的排斥,似乎是单纯的排斥被亲·吻和抚·摸这中动作所代表的亲密,亲密的动作停止了,排斥也会退去,而且,应激反应也比以前消减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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