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突突狂跳,她回忆起里男主像一个施虐狂一样变态地折磨女主,就止不住地全身战栗。
她安慰自己,应该不是,应该不是他。作者没写过男主的过去,也没说过女主和男主曾经在一个班。所以,身后的少年大概是一个和男主同名同姓的人。
“秦刺,你的练习册。”被人彻头彻尾地忽视,许馨面子有些挂不住,却仍然坚持问秦刺要练习册。她抿唇,看了看窗边神色冷淡的少年。他抵着额侧,流畅的面部线条被光影朦胧化,英气俊逸的眉目却十分清晰。
齐周看不下去了,他啧了啧,轻笑道:“班长,你怎么不问我要练习册啊。”
许馨面色微红,立马道:“练习册。”齐周耸肩,语气漫不经心,“练习册啊,我想想,谁知道跑哪儿去了。”
许馨咬咬唇,再次看了秦刺一眼,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恹恹地回了座位。
“刺哥,人班长对你有意思啊。”齐周摸摸下巴。
秦刺依旧神情冷淡,他把打火机掷到了齐周身上。
尽管告诉自己身后的人可能只是与男主同名同姓,但是许耐耐还是稳不下激荡的心情。
她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脑中赫然闪过白光。她转了一圈眼珠,而后假装站起来去挽窗边散落的窗帘。
起身的那一瞬间,她用眼角余光去瞥他,触及他右边眉尾的一颗微不可察的淡痣,她喉头一哽,还未转移开眼睛,就被一双清冷的眸子锁住了。
两人四目相接。
被人当场抓住偷看,许耐耐赧然不已。她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三两下挽好窗帘回了座位。
此时此刻,她大致已经能够确定,黑衣少年就是里的秦刺。原文里的秦刺眉尾有一颗很淡很淡的小痣,而身后的秦刺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颗痣。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痣,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们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身后的少年,以后会成为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大变态施虐狂。思及他在里是怎么折磨女主的,她不禁头皮发麻。
按照原剧情,六年后她会被送到他那里去,被他折磨至精神崩溃后自杀。一想到自己面临的结局,她就忍不住全身发凉,犹如堕入冰窖。
不,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般地步,她不是原身,她不是原来的许耐耐,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抓紧裙带,她挺起了胸。
秦刺眯眼看向前方的女孩,触及她发尾底端的雪白时,他微微一滞。
白皙细腻的后颈肌肤被扎起的马尾半掩住,像草丛里缀出的雪,剔透晶莹。
眸光焦点聚集在那片软白滑腻之间,他定神,舌尖慢慢地舔过后槽牙。
心不在焉地上完一堂课,许耐耐记起她兜里还有他的一百块钱。将将抽出钱想还给他,她又登时把钱揣了回去。
她仔细思忖半晌,心想为了不和他有任何交集,她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再把钱悄悄塞进他桌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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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进家门槛那一刹那,许馨又挽住了许耐耐的小臂。许耐耐皱眉,用力抽回手。
许馨瞳中滑过讶异,继而冷哼一声,径直朝许母走去,她收起厌恶与冷意,嘴角荡漾开甜美乖巧的笑,柔柔唤道:“妈。”
“馨馨回来了。”许母宠溺地拉住她。她歪在许母怀里,撒着娇,“妈,芙蓉糕做好了吗?”
“早就做好了,知道你爱吃,我就多做了些。”
“妈我最爱你了!”许馨亲了亲许母的脸颊。
看见母女俩温馨的一幕,许耐耐站定不动,心脏突地弥漫开尖锐的刺痛。她很快明白过来这大约是原身残留在身体里的潜意识,是属于原身的难过和委屈。因为是同一具身体,所以她能对原身残留的情绪感同身受。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不喜自己,反而喜欢那个顶替了自己的身份十多年的假女儿。她扭过身,拎起书包越过她们。
许母这才注意到许耐耐,对于自己刚才的疏忽她有点懊恼,正要喊她,身畔的许馨忽然扬声道:“妈,带我去吃芙蓉糕好吗?”
许馨眨巴着亮亮的眸子,漂亮的小脸上全是央求。
许母最受不得女儿这般撒娇,心里一软,立刻把许耐耐忘的一干二净,“好。”
甜甜地笑了笑,许馨瞟了一下已经走近房间的许耐耐,唇角滑过得意的冷笑。
把书包挂好,许耐耐将自己扔到被窝里。她在被窝里滚了一圈,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晚间吃饭,许父许母给许馨夹了菜之后才想起自己的亲生女儿,两人一前一后地给许耐耐夹了菜。
“耐耐,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夹点。”许母笑的很勉强。说实话,她和丈夫一样,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亲生女儿。
除了容貌与自己相似,她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女儿,她是村沟里长大的小女孩,胆怯又自卑,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仿佛脱不掉的泥土气让她很不喜。而馨馨才更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女儿就应该是馨馨这样的才对。
纵使对这个十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儿有些许抵触,她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她也得努力去接受她。
许耐耐挑开碗里的菜,她弯起明眸,说:“谢谢爸妈。”
这话一出,许父许母俱是一震。两人对望了一眼。许母微愣,耐耐她把口音改过来了?盯着女儿如点了碎星的黑眸,她的心里生出莫名的暖流来。
“多吃点这个。”许母连忙又给许耐耐夹菜。
许母身侧,许馨握紧筷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翌日。
许耐耐进教室之前瞥见窗边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少年,她舔舔唇,放轻脚步去了自己的位子。
摊开书没看多久,背后响起一声“喂”。
熟悉的男声让她精神霎时紧绷。她佯装没听见,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