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柏耳尖有些红,扫了一眼,很整齐,刚才大概在书房里自己整理过,不然以他那姿势,绝对会皱起来。
岑立柏帮许原稍微整理了一下前面:“好了。”
“嗯嗯!”许原帮岑立柏也看了遍,圆溜溜的猫眼灵活扫动,像在追逐逗猫棒,“可以,走啦!”
许原说完就冲,岑立柏在他身后跟着,眼里闪过笑意,变成猫不是没道理,真的好像。
从楼里出来,许原回头看岑立柏:“你去外婆家过年还是留在这?”
岑立柏半点没犹豫:“留在这。”
他妈会回去拜年,遇到了多尴尬,他脸皮锻炼厚了,不大在意,但外婆会左右为难。
“去我家吧!”许原越想越觉得可行,“我家很近的,动车只要一个小时。”
“快点买票,应该还有座位!”许原打开手机搜。
咋想一出是一出,岑立柏笑着摸摸他的头:“先和你父母见过面,才有去你家过年的道理。”
许原别过去,不给他摸:“哼,你就是不想去。”
“明年,明年陪圆圆回家。”
许原把手机在他眼前晃晃:“我录音了,说谎是小狗!”
岑立柏失笑,骗他做什么,能天天和喜欢的人待一起,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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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岑立柏不和许原回家,原来的计划打乱了。
许原走之前,岑立柏被他推着贴春联,大红色的纸,不用看内容都觉得喜庆,有股年味。
“你有过新年贴春联的习惯吗?”不等岑立柏回答,许原自己嘀咕出猜测:“屋门口没有旧春联的痕迹,干干净净。”
“……我之前不住这里。”不过确实没有这习惯,往年的春联在陆明启他们的吆喝下,临时买来贴上。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贴,我想和你一块贴哎,但是买了二十六的票。”许原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岑立柏光看着就想抱进怀里,像挼猫样好好挼一顿,安抚失落的圆圆,可惜他手上拿着春联,不方便。
“讨个好兆头,哪天贴都一样。”
“那我们贴吧!”许原举起春联就要动手。
岑立柏提醒道:“你拿胶水了吗,或者双面胶?”
许原僵了一下,说道:“用糊糊贴!我去做糊糊,忘记了。”
岑立柏怀里被塞了一副春联,和一张“福”字,看着许原风风火火冲进屋里,无奈一笑,跟着进去看他捣鼓。
浆糊不难做,很快好了,许原用勺背在春联背后抹上均匀的一层:“好了,可以贴上去。”
岑立柏贴了一抹,大红色春联稳稳粘在墙上。另一边的如法炮制,许原在他身后帮着看位置,有没有贴高贴低。
上下两联贴好,剩下的就好贴了,最后的“福”由许原贴上去。
红红火火,很有年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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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热闹非凡,晚上七八点钟就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竹声,与屋内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许原回家了,岑立柏一个人留在家里,连春晚都没放,抱着以前小乖喜欢躺上面的大号咸鱼,坐在沙发上边和人聊天,边用电脑翻聊天记录。
岑立柏把许原送到车站时,对方又一次问:“真的不去我家过年吗?”
岑立柏拒绝了,现在有一点点后悔,隔着网线的聊天,永远比不上面对面。
他想许原了。
圆圆:你喜欢烟花吗?
木白:很漂亮。
圆圆:去阳台看看外面——
岑立柏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很快,快到他觉得随时要从嗓子眼跃出来。岑立柏迈开大步走去阳台,正好看到一簇烟花在空中绽放,是一个巨大的猫猫头。
深蓝近黑的夜幕中,一簇簇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璀璨夺目,但岑立柏眼里,只有那个巨大,但又有些简陋的猫猫头。
这是许原送他的新年礼物。
岑立柏往外冲,看到逐渐往下的电梯,心脏跟着层数变化跳动。
终于,滴得一声,电梯门逐渐打开,岑立柏又往前了一步。
“我来了!”
穿得毛绒绒,身披寒气的许原扑进岑立柏怀里,软着声音撒娇:“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岑立柏在许原的惊呼声中,把他抱进屋里。
“冷不冷?”岑立柏问道。
许原摇摇头:“我穿了很多很多,穿少了妈妈不让出门。”
岑立柏张了张嘴,拍掉他身上的雪花。
许原笑眯了眼说道:“我妈问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带回家看看。”
岑立柏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哑着声说道:“你今天出门,家里会不会不高兴。”
许原往他怀里缩了缩,呼了一口气暖暖手:“吃了年夜饭才过来的,明天还要去拜年。”
“我送你。”
许原按开电视播春晚,理所应当地应道:“当然要把你带回去啦。”
两人窝在沙发上,聊聊最近遇到的事,临近十二点,许原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新年礼物,打开看看~”
岑立柏在许原期待的目光下,打开盒子,看到一只猫毛毡小猫,很小,捧在手心上正好。
“等明年,送你一只更大的。”许原放出豪言,他要把掉的所有毛毛都收集起来,全做成小猫。
岑立柏眼睛有点湿润,嗓子干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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