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感染着路寒舟,幸亏路寒舟还算坚定心神,总能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
当然也离不开他灵海里江宁灼那道凌冽清凉的气息,给了他不少安抚。
想到江宁灼路寒舟不由自主咳了一声。
看着百折担心的模样,挥了挥手说道:“小事啊!我是谁!想壮大挽香阁然后好好的活下去才是终极目标!他们这种大魔头的中二病思维根本说服不了我!我可没有那种毁灭全世界志向!”
他可是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
坤兽吃了个饱,跳到路寒舟怀里摊开了身子,请求摸肚皮。
路寒舟边撸猫边问道:“不过最近安排的那几件事办好了没有?”
挽香阁在他的经营安排下有了起色,名声也渐渐好起来。许多收费业务也办的如火如荼,路寒舟抓紧机遇打算开办个灵咒教学班,准备教周围的凡人一些简单的咒法,用来防身,也算是牟利。
百折见过路寒舟被心魔啃噬的模样,他觉得阁主又在编鬼话哄他。
但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乖乖回话道:“我按阁主说得叫他们去街上派发招单了,最近南城里咱们名声还不错,应该会有不少人参加。”
还算聪明的元顾出境后就到了封宗参加外门统检,所以这些事都由百折亲自去办了。
路寒舟不信:“真的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百折肯定道。
面对质疑他底气十足。
正当路寒舟打算再调侃几句时,外面传来了一阵人群的哄闹声。
他们吃饭的位置靠窗,探头正好可以看到楼下发生了什么。
只见戏班子已经从台上撤下,之前那个说书人又坐到了明堂正中央,惊堂木一拍,半白的胡子一捋,掷地有声说道:“今天,我们就来继续讲那挽香阁阁主与封宗宗主在迷惘之境的爱恨情仇。”
人群传来一阵喝彩,显然早已迫不及待。
探着头偷听的路寒舟听到“爱恨情仇”四个字,翻了个白眼,同百折吐槽道:“你说这说书的是不是不长记性,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惹?”
有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百折站到了窗前,同样很疑惑:“阁主,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的,不过最近好像确实有很多您和江宗主的传言……”
路寒舟:“……?”
那说书人抑扬顿挫道:“上一回我们说道啊,他们二人被困一种由可移动树木形成的巨大迷宫之中,风雪交加,没有出路,二人双双受伤,逃命到门前却没有钥匙,危难之下,封宗宗主突然剑指挽香阁阁主!挽香阁阁主一个转身大惊,眼神在剑和对面的人脸上反复游走,含情脉脉问道:'你舍得杀我吗?',可下一刻,那剑柄就……”
嘴里刚蓄满一口水的路寒舟听到这里一下子喷了满窗,喊道:“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什么含情脉脉!谁快死的时候会含情脉脉!”
本来是想听听他们又想编排他什么,没想到竟然如此离谱!
百折和坤兽憋着笑,没敢说话继续听下去。
说书人继续道:“没想到封宗宗主好了后挽香阁阁主却情花毒毒发,拼命缠上了封宗宗主的身子,美人在怀谁又能忍,封宗宗主当即就咬上了对方的嘴唇,二人情愫渐生……”
他这说书内容一半真一半假,但听的群众确是连连叫好,都讲了小半刻了还没结束。
“咦~”
“美人”路寒舟不方便出面,绝望地躺在了椅子上,说道:“这致春斋不能要了。”
他们好歹也是两大宗门的领导者,就这么堂而皇之被当众编排,还是这么艳.俗的内容!
百折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边问道:“那阁主,咱们要将它拆了吗?”
“你是土匪吗?”路寒舟无语。
不过说书人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记得迷惘之境开境时,他身为怨凝根基不稳被大阵压制得十分严重,恍恍惚惚中江宁灼好像冲过来抱住了他,力道大的惊人,似乎很着急地说了什么。
但他当时耳鸣了一句都听不见,身体也无法支撑,只能感受到脸上的湿意。
眼前一白晕过去后再醒来就在挽香阁的大床上了。
为了确定当时事情的真假他还特意去问了百折。
可百折说发现他时身旁并没有其他人,面具也完好无损,封宗的人根本都没有踏足过那片区域。
所以那些都是他产生的幻觉吗?
可也未免太真实了……
提起江宁灼,百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拍脑门道:“阁主!你在迷惘之境得到的书还在他那里!”
怪不得他最近总感觉忘了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
他这么一说路寒舟“噌”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对嗷!”
进迷惘之境不就是为了拿到那个机缘之物然后找到活命的办法吗,怎么隔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忘了。
百折操心阁主安危,立马把他往起拽,“走啊我们现在就去要,当时说了两天的,这都多少天了!”
路寒舟顺势而起,“你说得对,那笔灵石的账是必须勾了。”
他怎么可能让别人贪他这么大一个便宜。
可说归说,整个人还是钉在原地一动未动。
百折见拽不动,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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