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弟子见状也渐渐回了神,看到时若身上穿着记名的弟子服慌忙低了身行礼,才道:弟子莽撞不知师兄在这儿,还请师兄莫怪罪。说话间,几人就要退出去。
不用了。时若看着他们离开出声将人唤住了,接着才抱着庄容出了门,离开了。
至于后头的几个小弟子看着他离开,虽然好奇着为何会出现在后厨,可他们也只是小小外门弟子,哪里敢说里头一些记名弟子的事。
在说闹了几句后,他们才入了厨房开始准备峰内弟子们的早膳。
时若抱着人一路小跑着就回了弟子居内,入门时见屋内的弟子大多也都已经起来了,只零星几个还躺在床上睡觉。
他只看了一眼就回了自己的床榻边上,本想将庄容放回到被褥中,可却瞧见被褥边上有一节白色衣袖露在外头,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昨日跟着那些弟子们跑去疯玩的白童子了。
一见到白童子他就想到了昨日没有符篆可用的状况,自己夜里睡在后厨,可他倒好,玩累了就睡在自己的床上。
气恼之下,他抬脚直接踢在了被褥上,愣是将人连带着被褥一同踢下了床。
接着他才将庄容放到了床榻上,蓝衣也被他扯开了一些,露出了庄容疲倦的俊颜来。
至于摔在地上的白童子此时也清醒了过来,他扶着床沿就起了身。
又将身上的被褥扯了下去他才看向了时若,好半天后打着哈欠道:哦,你回来了,可有给吾带早膳?说着翻了身子就要躺回床榻上去,一副二大爷的模样。
时若一见轻挑了眉,伸手将庄容抱了起来,这才没有让他同白童子同床共枕,低声道:没有。
好吧,反正一会儿外门弟子会送来。白童子翻了个身趴在了床榻上,一袭道袍被他穿的凌乱不已,毫无半分形象。
不过,时若对此早已经是见惯不惯了,自从白童子住进来后,这床夜夜都是他给占着。
若不是这人白日里要到处去游荡玩耍,恐怕连白天自己都没有机会碰到。
好在他要修炼,最常去的也都是后山莲花池边,所以能不能睡到床也就没什么念头了。
此时会回弟子居也不过是因为庄容还睡着,他又不敢去云鹤峰,没办法只能如此。
但看白童子这么一副赖床的模样,他是万万不能将庄容放在这儿,不得已只能抱着人回了云鹤峰。
待他将庄容安顿妥当离开云鹤峰时,已经是许久之后,外头的天色也早已明朗。
时若离开云鹤峰后迎面遇上了多日不见的陆苏,他有些愣神地道:陆师兄?
咦,还真是你啊。陆苏见真是时若也愣了一会儿,接着又将目光放在了后头的云桥,道:方才见你从云桥下来,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你怎么从云鹤峰出来?
本就有些愣神的时若这会儿越发愣神了,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从云鹤峰出来竟然会遇上熟人。
就是随意遇上哪个师兄他都毫不在意,偏偏是之前对自己起了疑心的陆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可见陆苏一副疑惑的模样,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扯幌子,讪讪地道:哦,方才给云鹤峰送饭菜的弟子突然身子不舒服,我瞧见了就让他去仙子那儿了,这饭菜我就替他送了。说完后还笑了笑,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是吗?陆苏听着虽说仍然是有些疑惑,可也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低头从储物袋中取了两枚灵石,道:给你,这是两枚四品的,我手上也就这两枚,就先给你了。
时若看着陆苏不再继续追问松了一口气,低眸时又见陆苏手中的两枚灵石,见果真是四品的。
只是,这个时间还未到弟子分发的时间,陆苏手中的四品是从何而来。
不过,他也没有去问,到自己手上便好,至于别人是如何得来的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那就多谢陆师兄了。他笑着接过了灵石,放入了云鹤布包中。
也在这时,两人的身后又传来了说话声。
这不是陆苏嘛。
时若听到声音侧眸看了过去,就见前头行来了一男一女两名身着丹山门衣裳的弟子,男子俊秀,女子柔情,瞧着便是精致。
这两人是丹山门的弟子,他并不认得。
不过,虽然他不认得,可看情况陆苏好似还认得,下意思他抬眸看向了站在身前的人。
就见方才还同自己面对面站着的陆苏这会儿已经回过了身,一袭青衫背影显得有那么一丝孤傲。
弟子陆苏见过姚师姐,姚师兄。陆苏对着已经到了面前的两人行了礼。
姚玄灵见陆苏行礼了也回了礼,接着才道:到是没想到这会儿能见着你,冷琳不在?她说着又瞧了瞧四周,并未见到她口中的人,多少有些失落。
只是她的这番失落有些虚假,陆苏不过是一眼就瞧了出来,但他也没有拆穿,而是低着声道:师姐这会儿还在歇息,姚师姐若有什么事可同弟子说,弟子自会转告。
也没什么事。姚玄灵听着陆苏的话叹了一声气,片刻后又抬起了头,笑着道:听说今日她也要入场,我又来云中多日不曾见到她,还以为是病了,既然她在歇息那也就别打搅她了,我们先走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陆苏又行了一番礼,这才瞧着他们二人离去了。
至于被忽略的时若见状却是轻拧了眉,心里头更是升起了一抹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怪异,可他又想不起来。
许是他此时的模样太过直面,回身的陆苏也瞧见了,低声道:怎么了?
恩?时若听到询问快速收回了目光,见陆苏瞧着自己,他才询问着出了声:这位师姐是?
陆苏听闻愣了一会儿,到是没想到时若会好奇这些,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出声道:她是丹山门的弟子姚玄灵,边上那人是她的弟弟姚玄崎,上回丹山门来时冷师姐便是输在了姚师姐的手中。他说着又叹了一声气,显然很是无奈。
哦。时若点了点头,方才听姚玄灵提到冷琳时还以为是同冷琳交好,结果两人却是对手。
既然都是对手了,那么方才一番对话定然也不是那么好心的在关心冷琳,说着倒像是在挑衅。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那日仓库时听到的对话,所以冷琳师姐想要赢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姚师姐了,至于十香丸恐怕也是要用在同姚师姐的比试中。
还真是要强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修真之中,弱肉强食,谁弱就会被欺负。
若真有一日自己被逼到绝路了,这十香丸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吃下去。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便散了。
时若并没有回云竹峰而是去了后山,只是他的心头一直有个异样,可想了许久之后也没能想出来究竟是什么。
迎面行来了几位同为云中门的师姐,他对着几人行了礼,这才越了过去。
可才走出几步却听到后头传来了说话声,声音不重可他却听了个清楚。
师姐,你身上抹了什么,怎得这般香?
香?没有啊,我今日没有抹香,不过我今日带了香囊,兴许是它传出来的香味儿。
还真是。
......
淅淅零零的谈话声随着几人的离去渐渐消散了,可就在身后的时若却在此时止住了步子,他回眸看向了远去的身影,眉间微微皱了起来。
香?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此时就好似流水一般入了他的脑海中,竟是将他心头的异样全数拂去,眼里也渐渐溢出了一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