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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这抹不安时若也瞧了出来,笑着捏了捏他白皙的指尖,轻哄着道:别怕,我一直都在这儿。

他哄了一会儿,直到庄容不再那么害怕了才牵着他的手出了寝殿。

夜色下,云鹤峰内显得格外寂静,暖风拂过吹散了两人的衣裳同时也将庄容的红盖头吹得微乱。

两人一路行去很快就到了青玄长老的碑前,许是才下过雨,碑上还染了许多的清水。

时若看着眼前冰冷的墓碑晃了神,他知道里边儿并没有师尊的身子,不过是庄容做的衣冠冢罢了,真正的身子在自己的行云流水中。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那溶了师尊的一页给撕了,撕了兴许便会回来了。

可他知道那书撕不了也毁不去,一旦被溶就是彻底没了。

满是自责之下甚至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痴呆地看着那座碑出神。

庄容虽然没瞧见他的神色可多少也察觉出来了,他轻轻地捏了捏牵着自己的手,低声道:阿若,师尊他不会怪你的。

恩?时若低低地应了一声,接着才看向了身侧的人,低声道:师尊的死......师兄不恨我吗?话中染上了一抹无奈。

重生以来他最不敢问的就是这件事,当初寄了许多的信飞往云鹤峰,想同庄容解释,解释自己从未害过师尊。

可那些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什么回应都没有,渐渐的他也就不再写了,因为他知道庄容定是恨自己,所以才连个回音都不给自己。

此时听着他说师尊不会怪自己,那他呢?

我不恨阿若。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乖乖地侧过了头,轻笑着又道:因为我知道阿若不会害师尊,虽然阿若总是给师尊甩脸色,可我知道阿若在心中是敬佩师尊的,所以你不会害师尊。说着低低地笑了起来。

师兄。

时若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些。

他一直以为整个云中门的人都认为是自己杀了师尊,以为自己杀了许多的人,却不曾想庄容竟是从未怀疑过自己,从未。

这也使得他心底的郁色稍稍散去了许多,就好似吃了糖一般甜腻了起来。

瞧着身着红衣的人,心尖的甜意更是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下一刻低低笑出了声。

庄容听着耳边的笑声轻应了一声,不知他是怎么了,伸手就想掀了红盖头。

只是这动作才落就被攥住了手腕,随后更被搂着入了一处染满暖意的怀中,低喃着道:阿若?

师兄想做什么?时若低笑着抚上了他纤细的颈项,接着才捏着他的下颌面向了自己,轻笑着道:师兄不知道这红盖头只有夫君才能掀吗?难道师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夫君了?

浅浅地话音透过红盖头入了耳,庄容虽然瞧不见时若可依着自己被禁锢的身子也知晓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而那话更是贴着自己的耳畔说着,面色微红了些。

他乖乖地应了一声,接着才抬起了头,透过红盖头看向了眼前的人,娇笑着道:想见夫君,好想见。嘴角的笑意也随着他这番话越发深了。

时若听着这话低低地笑了起来,捏着他的下颌又往自己的面前倚了些,轻哄着道:那我们见见,恩?

这话落下他便瞧见庄容点了头,这才动手掀了他的红盖头露出那染着清水的薄唇,微仰的唇角仿佛在邀请他品尝一般还带着甜甜的莲香。

本是想直接将红盖头都掀了,可瞧着眼前这邀请的一幕他却又停下了,轻抚着他白皙的下颌低眸吻了上去,细细地绕着他同自己缠绵。

也在这时,暖风拂来吹散了两人的发丝,同时也将时若攥在手心的红盖头也给吹散了,露出了庄容俊美的容颜来。

师兄生的真好看。时若看着他微颤的凤眸轻笑了一声,又道: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人而生,若弃你将魂散云中,白骨化腐,命丧你白君。

只想为庄容一个人活着,也只想为他一人嬉闹,若有一日自己真的背弃了他,那宁愿魂散云中也不愿看见他为自己心神俱损。

阿若?庄容听着他的话轻应着,可下一刻却是落下泪来,哭着道:我不要阿若死,不要这个婚契好不好,不要好不好,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话音中染满了哭腔,哭得越发厉害了。

时若见状轻轻吻去了他眼角的清泪,哄着道:如果有一天我弃了你,你就用你的剑亲手把我的心剐了,我这颗心永远属于师兄,那具身不要也罢。

不要!不要!庄容哭着一个劲地摇着头,可无论他如何哭如何闹婚契都已经结下,若有一日成了真即使他再不愿也会亲手剐去时若的心,就同忘尘峰那时一样。

林中传来了他浅浅地哭声以及无奈的轻哄声,时若搂着人坐在了地上,看着他哭得像个小泪人一样,笑着道:我又没死哭什么,还是师兄你觉得我以后会变心?

庄容听着这番话缓缓睁开了眼,可眼中的清泪却是如何都止不住,委屈着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时若伸手抹去了他落下的清泪,无奈地道:一天天在想什么呢,师兄就这么不相信我,恩?

他是真的无奈了,这漂漂亮亮的脑袋里为什么总是装些无用的东西,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气。

也正是这一声叹气,哭哭啼啼的庄容终于是止住了一些,可瞧着还是有些可怜,撇着嘴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时若一见没忍住笑了起来,同时还伸手捏了捏他红润的唇瓣,哄着道:傻子,若有一日你寻不到我了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我会来寻你,永远都不会弃你,好吗?

恩。庄容听话的点了点头,接着才低眸倚在了他的怀中,伸手攥着他的衣裳就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这一幕惹得时若心尖微颤愣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清醒了过来,笑着轻捏了捏他白皙的鼻尖,道:才成婚就暴露了?居然攥我的衣裳抹眼泪,也不知道害臊。

那夫君不给我抹吗?庄容抬起了头疑惑地询问着,手里边的衣裳却又抹了下颌处的泪痕,扬眸笑了起来。

时若见状哪里舍得说他,搂着他亲昵缠绵着,低声道:抹,哪儿都让你抹,想洞房吗?

恩。庄容笑着应了一声。

很快两人离开了云雾密林回了寝殿,屋门紧闭一整日都未见开,就连送饭菜的小弟子们都没能瞧见他们的仙师出门。

只是他们虽然没有瞧见仙师出门,可却听到里边儿传来的细碎声,说什么太紧了,慢些,淅淅零零惹得他们很是疑惑。

仙师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这样的日子连着又过了几日,庄容的身子也渐渐养了起来,不再同前些天一样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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