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片刻之后,他又轻叹了一声气,道:看来是炼不出来了,心境都被破坏了,哪里还有思绪去制药,过些天在制吧。说着将丹炉里头的残渣都给清理了出去。
他又将丹炉房收拾了一番,这才回了云竹峰。
这会儿已经是清晨,弟子们也都起来了,倒显得有那么些许热闹。
时若回了屋中,一眼就看到了还趴在被褥中睡觉的白童子,皱着眉走了过去。
不过,他并没有去唤醒他,而是收拾自己的衣物行李。
至于还睡迷糊的白童子也在他的一番动作下清醒了过来,他揉着眼角迷迷糊糊的钻出了被褥,见时若在整理东西,哑着声道:你在做什么?
弟子要下山。时若并没有去看白童子,而是自顾自将衣裳放在了床榻边,接着又去取药瓶子。
白童子本还有些迷糊,可一听到时若说要下山顿时就激灵了,他掀了被褥就飘到了时若的边上,欣喜地道:下山,是去外头吗?什么时候走,现在走吗?
恩。时若轻应了一声,接着才将几个药瓶子一块儿丢到了衣裳里边。
正打算去边上取其他的药瓶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看向了白童子,见这人欣喜若狂的模样,道:前辈,弟子下山恐怕得委屈你回九宫珠内了。
啊!为何?白童子原本还高兴着可以出去玩,结果一听到要回九宫珠里头,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耸拉着脸又飘到了时若的跟前,用着可怜巴巴的目光瞧着时若,低声道:为何为何为何?你下山定是会遇着危险,若吾在九宫珠里头就没法护着你,所以为了你好,吾还是应该留在外头才是。说着还点了点头。
前辈说的也有理。时若停下了动作,看着白童子可怜巴巴的模样点了点头觉得还挺有理,可随后他又出了声,道:可弟子要带师兄一块儿,师兄的境界已经是化神期了,前辈你一出现,就算师兄瞧不见你但也能注意到,到时可就解释不清了,所以还是得委屈前辈。
他在说完后还笑了笑,当真是一副毫无办法的模样,说的白童子气郁不已。
待行李都收拾妥当后,他才又看向了白童子,见这人气鼓鼓的飘在半空中俨然是生气了,下意识轻挑了眉。
虽然他是不介意白童子这么轻飘飘的跟着自己下山,可若是让庄容给注意到了,那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所以与其被注意到,还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些有的没的全给抹掉。
想到这儿,他又出了声,低声唤着:前辈,弟子是有重要的事下山,不是去玩的。
切,你那道侣娃娃真麻烦。白童子听着时若的话轻哼了一声,又嘟囔了两句才化了身变作了一只同他相似的布偶娃娃,手里头还持着金莲。
时若见状愣了一会儿,见这布娃娃掉了下来他才伸手给捏住了,疑惑地道:前辈这是何意?
不回九宫珠,反而是变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布偶娃娃,这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就有些不解了,不过很快白童子就替他解了惑。
就见原本还是僵硬的布偶却突然动了起来,他在时若的掌心跳了跳,才道:我可不想回九宫珠里头,反正成这个模样你那道侣娃娃也定是发现不了。对了,我要吃糖葫芦,昨日听着几个小弟子说这东西好吃,可千万别忘了给我。
呵呵。时若听闻讪讪地笑了笑,还以为自己能用到九宫珠,却没想到这白童子如此执着。
不过也算了,反正也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都从珠子内放回到布包中,也就不在乎这珠子了。
只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要拿着个布偶娃娃出去,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不得笑死。
于是他也不顾白童子在那儿叫唤着,直接就将其丢到了云鹤布包里头。
别啊别啊!别藏起来!
诶诶诶!!!
叽叽喳喳的嘈杂声很快就消散了,时若又瞧了瞧云鹤布包,片刻后才继续收拾东西。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才又去了云鹤峰。
这个时间天也才亮不久,庄容许是昨夜闹了太久真的累极了,这会儿还未醒。
瞧着屋子里头的昏暗,他低低地出了声,道:还未醒吗?说着才走了进去,又将门给关上了。
庄容睡觉的时候显得很乖,白净的面容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瞧着便是令人心动。
已经走到床榻边上的时若看着这么一副模样的人,心尖犹如撒了糖一般甜的轻笑了起来,指尖也顺势落在了他的面容上,细细地轻抚着。
师兄早晨了,该起了。他低声说着,眉宇间染满了暖意。
随着他的轻唤之下,迷迷糊糊的庄容却是侧了身子往时若的边上挪了些,指尖也落在了时若的掌心,还带着浅浅地暖香。
时若一见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轻轻地捏着他的手,好半天后他才看向了窗户,见那儿只有微弱的光亮透入屋中,这才又低下了头。
见庄容一脸的倦意,他脱了鞋袜衣物翻身入了被褥中,将人抱了个满怀。
只是下一刻,他却发现庄容竟然未着衣物,眼里的暗色快速溢了出来,哑着声道:师兄是故意不穿衣裳,是等着弟子来吗?他说着还浅浅地笑着。
恩。低低地轻应传来,就好似是在应着时若的话一般。
听着这一声轻应,时若低眸看去,见庄容嘴角还带着浅浅地笑,一副故意勾、引他的模样。
本就对这人上了心,以至于只是瞧着他便起了坏心思,也不顾会不会吵醒了庄容低眸吻了上去,边吻还边故意抚着他细腻的后腰。
许是这缠吻实在是太过深入,庄容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可他连什么状况都还未清楚就注意到舌尖传来的酥麻,闹得他又迷糊了。
身子上的触感更是令他恍惚不已,只能轻喘着气才能舒缓心口那抑制不住的轻颤。
阿若......
他低低地在心中轻唤着,双手也在下意识间搂上了时若的颈项,顺从的开始回应,回应着他念了百年的梦。
也正是他的这么一番回应,时若也注意到了,他讶异的清醒了过来,瞧着身下恍惚的人,呢喃着道:回应了?
说起来,除了之前庄容犯迷症时他得到过回应外,之后每一次偷吻都没有得到过回应,结果这会儿竟然开始回应了。
不仅仅开始回应了,甚至还知道如何讨好自己。
这是在做梦吗?
梦到了什么,是梦到了那个人吗?
时若原本还因为庄容的回应欣喜万分,可突然意识到可能是梦到了别的什么人所以才开始回应自己,好心情顿时就散了。
他收了动作,瞧着两人唇齿间被勾起来的银丝,舔了舔唇瓣才道:师兄,你梦到他了吗?话音轻柔,可里头却带着令人心颤的酸涩。
酸的他心尖都疼了起来,甚至想要将人给唤醒。
若说昨日夜里子苏说的话自己还能一笑而之,那么此时庄容这么一副动了情的模样他便觉得心疼的难受,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他可真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这个被自己弃之如履的人动心,甚至为了他开始吃醋。
早知会这样,当初的时候就应该将人吃掉,结果可好,反倒让别人给撬了。
越是这么想他便越是不高兴,眼里头的冷意渐渐溢了出来,看着庄容动、情喘气的模样,恼着心就咬上了他的锁骨,还故意在上头留下了一个极深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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