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被带着入了药阁内,里边儿还留着许多的弟子长老显然是从庄容疯癫中逃过一劫的人,而里头竟还有幻境中的自己,只是这人却穿着一身血色喜服。
看着这一身衣裳他只觉得碍眼,尤其是丹山门的轻冉君也在这儿,并且也穿着喜服。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心底的不悦越发深了,皱着眉头久久没有松开。
如何?边上的玄天长老见人回来快步迎了上去。
青玄长老摇了摇头,接着松开了时若的衣裳,低眸道:你是两百年前的那个小弟子?
恩?时若听着青玄长老的话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而他的不解青玄长老也看出来了,侧眸瞥了一眼外头的废墟尸骸,又道:云竹峰那一日你唤我师尊,你是何人?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弟子唤了自己师尊,可自己峰内的弟子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反而是云竹峰有这么个人。
可他在处理了事情寻去时那小弟子却是一副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模样,哪里有那时出声的气魄,并且连气息都不同,他知晓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而那个小弟子却犹如昙花一谢般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一度怀疑只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现在这个人又出现了,熟悉的气息让他知道这个就是两百年前突然出现却又突然消失的人。
时若很快听明白了,只是让他不解的是怎么成两百年前的事,不是才发生不久吗?
想着这,他皱着眉出了声,弟子那一日只是情急之下出了声,至于长老说的两百年前是何意?
你当真不知?青玄长老见他完全不知的模样也跟着皱了眉,心底更是有了个猜想。
但这猜想才出他便压了下去,侧眸看向了边上的人,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才伸手拉着人去了角落中。
确定无人瞧见后,他才道:你是不是碧浅口中的时若?
不......时若一听这话当即就要反驳,可见青玄长老眼中的冷意知晓瞒不了了,点了点头道:师尊。
这一声师尊唤的他心尖微颤,险些连力气都没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唤过,久到都快要忘记了。
自从两百年前师尊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唤过,每天都活在自责中。
而今日再唤只觉得心底那口郁气消散去,师尊没有死,他还活着。
真是你。青玄长老见他应答不知怎得稍稍松了一口气,嘴角微仰笑了起来,就好似压在心中的一件大事终于散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生着别人的模样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体内属于时若的魂魄,漂亮的凤眸中渐渐染上了笑意。
只是这笑不过是片刻便散去了,他看向了外头被血光笼罩的云中,低声道:所以外头入魔的真是庄容?
恩。时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余光却是再次瞥到了抱着轻冉君低哄的人,眉间微拧着不悦地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穿成这样,那一日我将人留在药阁让仙子照料,怎么突然就入魔了。
那一身红衣实在是太刺眼了,虽然那个人只是幻境中的自己,可说来说去还是自己。
自己唯一一次穿喜服就是同庄容成亲那一日,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幻境中的自己同轻冉君如此亲昵并且还穿成这样,这是在成亲吗?
满是疑惑之下他又看向了眼前的人,只等着青玄长老能给他一个解答。
青玄长老也顺着他的目光一块儿瞧了过去,眼底的不悦瞬间涌了上来。
但也只是一会儿就散了,他看向了时若,道:今日同你说的那一日已经过去了两百年,当时你直接消失了,后头碧浅也同我提到过你,但你一直未出现所以便没有再提了,至于他们两人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已经过去了两百年?时若听着青玄长老的话很是诧异,但转念一想这儿是太清幻境,只是一处幻境并不是真实存在。
按着幻境内同幻境外的走向,青玄长老会在那段时间内死在水云长老的手中,可因着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僵持,所以人没有死。
也就是说自己将幻境内固定的路线给打碎了,连带着事情也都朝着其他的方向行去。
青玄长老没有死,自己也没有因此叛离师门,可为何会同轻冉君成婚。
自己是喜欢庄容的,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发现喜欢,这幻境就算再怎么偏移也不该偏移成这副模样。
而现在不仅仅偏移,庄容这会儿还了入魔,走之前连要清醒的模样都没有,回来却入魔了。
这让他觉得很是颓废,入筑基那时也是这样,自己不过才走三天回来就疯了。
此时自己只是不想师尊死,结果这一昏迷竟然过了两百年。
可明明只有那一瞬间才是啊。
想着这,他又看向了那同别人相互依偎着的人,低声道:所以师兄看到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恩。青玄长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美眸微挑着看了一眼后头的众人,接着才再次回过了头。
只是这回他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眉间微皱着半天没有出声。
时若瞧了出来,他也没再出声,只抿着唇看着外头。
见那身着血衣的人缓缓出现在废墟中,眼中的心疼也在瞬间溢了出来,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压抑使得他苍白的面色也稍稍染上了红晕。
若说方才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庄容会突然入魔,那现在算是彻底清楚了。
庄容看到了自己同轻冉君成亲,不仅仅如此,定然还说了什么,不然这傻子不会入魔。
可到底是说了什么,说了什么让庄容变成这幅模样。
之前可没人说过庄容会入魔,只不过是魂魄稀缺疯了而已。
到底说了什么!
想着这,他猛地转身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身上,踢着人按在了地上。
站在周围的人皆是一阵诧异,就连轻冉君也是惊呼着站在边上没有动作,可眼中的震惊却是极深。
时若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诧异,伸手掐住了那人的颈项,看着他俊美的面容眼底的恼意也越发深了。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只不过就是顶着一张自己的脸罢了。
自己就算是再对庄容恶言相向可也不舍得将人逼得入魔,更不会同别人成亲。
这般想着,他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些,厉喝着道:你同他说了什么!
呵!被掐着脖子的人冷笑了一声,又道:关心他?你就是他那个野男人吧。说着挣扎着便要起来。
可不知为何他竟是挣脱不了,明明眼前的人修为境界也不过才筑基,可他发现自己连力气都没有,更甚至这个人还只是用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