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公子赐吾的秘闻术除了九宫珠的主人能见到吾,谁也见不到才是,不可能看到,不可能。
可方才的目光......
他忆起庄容当时看过来的目光,虽然还未睡醒有些迷糊,可里头的诧异也是清清楚楚的。
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被庄容给瞧见了,可庄容什么也没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真真是想不透。
相较于白童子的慌乱,时若倒也是稳下了许多,他这会儿正在同庄容说话。
师兄要不再睡会儿吧。时若从桌上倒了一杯暖茶递到了庄容的手边上,接着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已经没了昨夜的热度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他的这么一声叹气,庄容也听着了,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摇着头道:师弟方才可是在同什么人说话?说着又瞥了一眼角落中数蚂蚁的白童子,可却并未开口,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时若一听怔了片刻,只以为是他注意到了什么,赶忙就摇了头:师兄是听错了吧,这儿也没个人,弟子能同谁说话。说着还讪笑了片刻,只想赶快将这事给揭过去。
只是在瞧见庄容眼里的疑惑时,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说个事情出来,怕是蒙混不过去。
平时看庄容挺能忽悠的,就是拐上、床都可以,怎么到了这种奇怪的事反而就骗不过去了。
他有些无奈的沉下了眸,甚至想着下回定是不能将白童子再给放出来了。
这才刚出来就闯祸了。
也在这时,他突然就想到了方才来过这儿的石松,顿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出了声:方才石松来过,同弟子打了声招呼,师兄听到的应该是这个了。
石松?你说的可是东方家的那两人?庄容听闻应了一声,隐约记得好似是同东方家有关系,此时又见时若点头了,心下一沉,恼着声道:胡闹!
恩?
时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恼意给愣住了,下意识就抬眸看了过去,发现庄容面色暗沉的厉害,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
他原本是把石松当作稻草准备蒙混过关,可是这会儿稻草没当上好似还成了鞭子,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惹到了庄容。
是自己私下见了石松没有叫庄容,亦或者是方才偷吃被发现了。
一想到偷吃被发现了,他惊得便要出声解释。
可他还未出口,庄容却是冷眼看了过去,直接止住了他所有的话,咽了咽唾沫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也在这时,庄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指尖缓缓落在了额间掩去了他眼底的暗色,可眉宇间却又染上了忧色,挥之不去。
至于恍惚不已的时若本以为自己会迎来一番怒骂,结果什么都没有等来,到是等到了庄容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这方才被凶的不是自己吗?
怎么始作俑者却先委屈上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想笑,甚至想着要不要给颗糖哄着。
不过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轻唤着出了声:师兄你没事吧?
抱歉,吓着你了。庄容轻摇了摇头,用着低吟的声音说着,好一会儿后才抬起了头,浅笑着出了声:那两人是东方家的人,师弟年岁尚小兴许对世家了解甚少,你一个人贸贸然去见了他们,若他们有心害你,怕是难逃其手,下回可莫要一人去见了。
时若听着庄容的话低下了眸,他知道话中的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极清楚,那东方家的两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般好对付。
先不说那石松,就东方柠恐怕也会较难对付,这人虽然实力才筑基,可毕竟是东方家的人,手上的宝器必定不少,哪一样都能杀人与无形。
而自己则总是觉得有九宫珠在便以为占得先机,殊不知在人家世家眼里犹如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这般想着,他乖乖地点了点头,才道:弟子谨遵师兄之意。
生气了?庄容看着时若点头笑了起来,话音轻柔还带着一抹暖意,随后又道:在门内时你如何玩闹都可以,可如今出了门也要学着收敛些才是,我知道你性子傲,可若你了出事,我该怎么办,恩?他说着眼里的忧色越发深了。
时若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心尖疼了片刻,看着庄容眼角微红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伸手抚上了他的眼角,这才点了点头应了。
将庄容眼角残留的水渍抹去后,他才低着声道:师兄教训的是,是弟子莽撞了,下回定不会再如此行事。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去听庄容的话,只觉得这人一直缠着自己讨厌的很,就连当初自己一个人研究行云流水的时候也都是瞒着庄容。
但他知道,庄容一定清楚自己隐瞒的事,兴许知晓的不广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也曾劝慰过自己。
可那时候自己只将这人当作讨厌之人,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以至于后头才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万劫不复。
如今他得以重生,又对庄容动了心,所以庄容说什么他都听了进去,才知道当初这人为自己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这般想着,他越发的想要占有这个人,只想这人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哭,对着自己迎、欢。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庄容才被哄着睡下了,时若这才起身准备出门去煎早晨份的药。
只是他出门之前看了一眼躲在角落中数蚂蚁的白童子,皱着眉有些不解这人是怎么了,不过就是看到庄容醒了,怎么还害怕成这样了。
害怕?
他突然发现这个饿死鬼白童子居然在害怕,之前还在调侃庄容是自己的道侣,现在怎么还怕上了。
想到这儿,他走了上去,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才道:前辈你打算在这儿蹲多久?
他好像看到我了......白童子快速回过头了,苦巴巴地瞧着时若,哭丧着出了声。
时若原本还在好奇这人怎么了,结果听到白童子说看到他了,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看到什么?
看到谁?
他在心中念了两句,这才堪堪回过了神,哑着声道:你说谁看到你了!
白童子轻飘飘的就起了身,可却半句话也没有,好一会儿后才撇着眼看向了已经睡下的庄容,道:你的道侣娃娃。
......
第九十七章
你说什么!时若一听白童子的话那是被惊得直接就出了声,可说完后却又想起来自己这还在屋子里头,慌忙看向了床榻边上。
见庄容并未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半天后才又看向了白童子,瞧着这人委屈可怜的模样伸手一把提起了他的衣领,才道:跟我来。说着才出了门。
时若提着人并未去别处,一拐二拐就直接去了后厨边上。
这会儿还是清晨,周围显得很是安静,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会来后厨不仅仅是因为这会儿没什么人,更多的还是来煎药。
将人提着就丢到了药炉边上,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先起炉煎药,直到有热气从炉内涌了出来,他才看向了站在边上的白童子。
又看了一会儿,他出了声:前辈方才所言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