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而眠,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有暖意缓缓涌了上来。
第二日晨起,外头的天还未亮,屋外却传来了浅浅地敲门声。
磕磕磕
搂着人浅眠的时若听到声音睁开了眼,可什么都还未瞧清就注意到庄容动着身子爬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条腿更是毫无形象地挂了上来,迷迷糊糊睡的香甜。
他看着怀中人的动作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低笑出了声:睡着了都不安生,下回定是要用虚幻镜记下来,让你好好瞧瞧,看你羞不羞。说着还故意捏了捏他白皙漂亮的鼻尖。
这一捏其实并不重,可庄容却被闹得有了动静,皱着眉钻入了他的怀中,低声呢喃着。
时若一见笑得越发喜悦,抱着人又玩了一会儿才道:这会儿还早,师兄你再睡会儿,弟子去瞧瞧何人敲门。说话间才从庄容的身下脱离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替庄容整理了被褥后,时若又在他微红的唇上落了一记细吻,这才去了门边上。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又传来了,虽然不重可这会儿时辰还早,所以声音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时若听着回荡在耳边的敲门声皱了眉,眼里更是有不悦溢了出来,好半天后才推开了门。
心底本就因着敲门声有那么一些不悦,在瞧见外头站着的是石松同东方柠时,那股子不悦越发深了,接着才道:这么早,有事?
呵呵。石松听着讪讪地笑了笑,大约知晓这是吵醒了人家,又道:也没什么大事,在下同师弟打算今日启程离开,想着同道友也算是相识一场,所以特意来同你说道一番。
启程?
时若听着石松的话又去看边上的东方柠,见东方柠也点了头,想来应该是真的要启程了。
不过,外头还在下雨,这两人如此急促的就启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莫非昨日夜里来试探的人是他们?
还是说他们从鬼魅身上寻到了什么线索?
意识到这儿,他轻应了一声,道:这么急,可是鬼魅有了线索?
没有。石松摇了摇头,面色也暗沉了下来,好半天后才叹着气道:实不相瞒,在下出来历练的时间也不多了,自从前两日遇着鬼魅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想着兴许是不在这唐水镇了,所以我们才想离开唐水镇去别处寻寻。
他的一番解释说的也算透彻,说清楚了他们离开的原因,同时也撇清了知晓鬼魅的线索。
只是时若却对此半分都不信,这人昨日还在跟踪自己,想必也是知道了鬼魅的情况,追出来兴许同自己想的一样怕被自己给遇上,先他们一步杀了鬼魅。
可现在突然又说鬼魅已经不在唐水镇了,他可真真是半分都不信。
但也不排除那鬼魅是真的不在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知道鬼魅去了哪里亦或者在哪里。
又想了一会儿,他才笑着点了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多留,若他日还能相见必定同道友畅饮一番。
那就多谢了。石松说着便转过了身离去了。
不过他离去了,站在边上的东方柠却是半分动作都没有,惹得时若疑惑不已。
他看着东方柠轻抿着唇,不解地道:东方小公子还有事?
恩。东方柠听着时若的话应了一声,目光却是瞧了瞧屋内,见半个人都没有,失落地道:白君还未起吗?
话音落下,时若却是轻挑了眉,接着才去看还睡在被褥中的人,低声道:恩,师兄夜里累着了,这会儿还未醒。说话间又笑了笑。
累......东方柠诧异的出了声,看着时若的目光也都带着一抹不敢置信,好半天后才低下了头。
时若以为这人还会再说些什么,可这人却是半句话也没有,转身跟上了离去的石松。
看着两人离去,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这两人彻底消失在了楼梯间,他才出了声,难道昨日夜里的不是他们吗?
师弟?庄容迷糊的声音传来了。
时若听到后收回了目光,关上了门回了屋中,见庄容趴在床沿边上,精致的背脊因着衣裳的松散露在被褥外头,瞧着便是赏心悦目。
他看着一脸迷糊的人沉下了眸,很快走到了床边,伸手扯着被褥盖住了他的后背,才道:病才好些就这么闹,师兄可真是不让弟子省心。
呵呵......庄容低低地笑了笑,接着才抬眸看了过去,又道:师弟怎么起的这么早?说着才撑着身子起了身,半跪在了床边。
也正是他的这么一番动作,才盖上去的被褥又落了下来,这回是直接露出了他大半个身子,白白净净的还染着漂亮的红晕,当真是惹人。
可如此惹人的一幕时若见了却有些不高兴,明明自己起来时这人的衣裳还穿的好好的,不就是同石松说了几句话,这人怎么连衣裳都脱了。
这般想着,他伸手又去扯被褥,愣是全给遮在了庄容的身上,直到这人只剩下颗脑袋还在外头,他才满意地笑了笑,道:一点也不怕冷。
生气了?庄容跪坐在他的跟前,因着两人此时的位置他也只能仰头瞧着,可却瞧出了时若眼中的冷意,知晓这人是生气了。
他伸手扯了扯时若的衣摆,娇笑着道:可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弟子哪里敢生仙师的气。时若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底的郁气散了一些,可一见这人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那股子郁气又涌上来了。
庄容知晓自己是猜对了,方才还攥着衣摆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他的手心处,用着只有两人才能注意到的动作轻轻勾了勾,笑着道:别气了,好不好?
浅浅地笑声在两人之间缓缓回荡着,时若可真是被庄容给气笑了,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会同自己撒娇。
意识到这儿,他收了手将庄容纤细的指尖捏在了手心中,这才笑了起来。
也正是这抹笑,庄容也跟着笑着,又道:师弟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时若听着他的话轻挑了挑眉,才发现原来这人是在哄自己高兴,笑着低身靠在了他的肩头,道:师兄若继续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那弟子也就只好将你送回云中门,弟子可真是管不了了。说着连人带被褥搂在了怀中,一同躺入了床榻里边。
师弟说的是。庄容轻笑了笑揽着他的后腰窝在了怀中,显得格外高兴。
不过他高兴了,时若却有些无奈。
他知道自己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庄容,是因为自己。
想要护着庄容的心实在是太强了,明明自己没有那个身份也没有那个实力去护着,最后也只能将错怪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想过将庄容藏起来,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样就无人瞧见,庄容也瞧不见别人,日夜对着的都是自己,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可他又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对待庄容了,那自己就真的没有资格护着他,这只是砍断了庄容身为云鹤的羽翼罢了。
就算庄容愿意,他也忍受不了,那对庄容真的太残忍了。
所以,与其走捷径将人囚在身边,他宁愿用实力去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