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知道了。
只见庄容乖乖地低眸瞧着,就好似是在瞧着什么好玩儿的事一般,还傻笑着。
可随后他却抬起了头,低喃着道:聚魂铃?说着侧眸思虑了一会儿。
也只是一会儿他便又痴笑了起来,低身倚在了时若的耳边,笑着道:别不高兴了阿若,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我舍不得你所以我就偷偷点了聚魂铃,我已经没了半魂,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他说完后又低笑了一会儿,可下一刻却有清泪落了下来,打湿了时若的衣裳,哑着声道:阿若我真的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一眼就好,一眼就好,我真的好想,两百年了你怎么舍得不要我!
染着哭腔的嗓音伴随着清音缓缓而来,惹人怜惜。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云中门的仙师,他只是时若的师兄罢了。
你......为我点的铃?时若听着他的话出了神,以至于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下了,诧异的缓不过神来。
当初知道这铃的时候也只想过是为了那个人点的,可今日才知竟是为了自己点的。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重生,明明就记得自己在忘尘峰被散了魂,一个被散了魂的人又要如何回来。
之前以为是九宫珠将自己带了回来,可如今看来不是九宫珠也不是自己走了运,而是庄容为自己点了铃,他用自己的魂为我点了铃。
所以自己才是那个被庄容藏在心底,被自己嫉妒了数月,还害得庄容染了心魔犯了迷症的人吗?
意识到这儿,他看着身前哭着同自己缠绵的人,心尖疼的犹如撕裂一般,疼得他眼眶微红了些,师兄。
不知道自己喜欢庄容时只觉得不解觉得他蠢,可如今自己喜欢了才发现原来心也可以如此疼,疼得他甚至连呼吸都不顺了。
而自己方才竟然为了那些小事又凶了庄容,还害得他又被心魔控制了。
心疼与愧疚使得他抬眸吻上了庄容微启的薄唇,细细地同他痴缠着。
也正是这么一番缠绵之下,庄容停下了动作乖乖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小心翼翼地迎合着。
待一吻落下之际他才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人,娇笑着道:要我吗?
好。时若听着他的话轻应了一声,指尖缓缓落在了他纤细的腰际,搂着人入了榻。
不过他并未真的应着自己的话去做,而是低身坐在了庄容的身上,看着他一脸的迷糊,轻笑着道:师兄会不会乖?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眼角的清泪也随着他的点头落了下去,又道:阿若会疼吗?
时若听闻知晓他是怕了不由得笑了笑,指尖抚上了他散落在额间的发丝,哄着出了声:师兄不是说过想同养在莲池中的鱼儿一般闲暇嬉闹嘛,你比作自己是鱼儿,在水中肆意欢快便好。
鱼儿?庄容痴楞楞的应了一声,可随后却是哭了起来,道:可是那条鱼不是被你烤着吃了吗?阿若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烤了,不要好不好,我会很听话的。说着哭的越发厉害了。
这也惹得时若一阵愣神,低喃着道:我把那条胖鱼烤着吃了吗?满头的雾水。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了,那天庄容才说完,夜里自己就将那条鱼给烤着吃掉了,还特别坏心眼的闹着庄容一块儿吃。
谁让庄容说想同那条鱼一样,庄容成鱼了那自己怎么办。
这般想着,他有些尴尬的讪笑了一会儿,本是想哄着人别紧张,结果好似更紧张了。
没办法,他也就搂着人哄了一会儿,直到哄得这人恍惚了才吻了吻,道:那你乖乖躺着,恩?
真的不会吗?庄容好似还是有些害怕,攥着他的衣裳不肯松手,眼底也都是慌乱。
时若瞧了出来,笑着亲了亲他的手背,这才点了头。
自己怎么舍得伤他,以前不舍得现在更不舍得了,庄容那一句为自己没了半魂闹得他心尖疼。
何德何能才让庄容为自己做这些,明明自己从小到大都在欺负他,都对他冷眼相看,为何还要为了自己做这些。
这般想着,他又吻了吻指尖下轻颤的凤眸,低声道:别怕。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便傻傻地瞧着。
时若起身时多少有些慌,就在方才他才下了这么个决定,虽然庄容一直喊着自己要他,可自从知晓这个傻子对自己做过的蠢事后,又怎么舍得如此对他。
怎么舍得将他推向更黑暗的深渊,这个人只要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不染世俗便好,至于那些脏乱的淤泥全部由自己来即可。
不过他毕竟从未做过这些,以至于真正动手时也是慌得厉害。
好在他之前看过书,到也没有太不知所措。
这会儿他可真是要谢谢那本书了,本也只是随意瞧瞧,此时却派上用场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他没哭,底下那个到是先哭了起来,哭得嗓子都哑了,阿若你骗我,阿若你骗我......越说哭得越厉害。
时若见状险些被气笑,他这会儿也是动弹不得,可架不住底下这个哭得太厉害,只能低身去哄他。
随着他的动作,额间的汗渍快速溢了出来,片刻后竟是麻木的险些摔下去,最后也只能轻吻了吻他微红的眼尾,哄着道:乖,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不要做鱼了,我不要做鱼了,阿若你骗我!庄容哭着搂上了他的颈项,眼泪犹如流水般不断落下,愣是将他的发丝给染湿了,又道:那条鱼过的一点也不好,水里这么紧它怎么游的,它是不是装出来骗我,阿若是不是?
时若一听这话险些晕过去,可很快却又清醒了尽量放松了些身子,让这傻子不再那么哭闹,这才顺着他的话道:是是是,师兄说的是,那条鱼骗你的,所以我才将它烤着吃了,乖,没事没事。说着才稍稍缓了些。
不过他这厢才缓了,庄容却又闹了起来。
好在他也不喊了,就是苦了时若,可为了这个没良心的师兄也就只好由着了。
阿若。
也在这时,迷迷糊糊的庄容醒转了过来,他轻咬了咬时若染着薄汗的肩头,低低地清音缓缓而淌。
也不知是闹着何处,他轻咬着睁开了眼,用着染满哭腔的声音道:阿若你怎么还咬我?说着咯咯咯笑了起来,一副偷吃的模样。
时若这会儿也有些恍惚,可也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止了些后又吻上了他漂亮的唇瓣,低喃着道:喜欢吗?
恩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这才倚在他的颈窝处傻笑着。
两人这一夜闹到了天亮才睡了过去,庄容是吃高兴了昏昏沉沉地趴在时若的怀中睡得香甜,反观时若却是惨了,浑身都疼。
但看着庄容这么一副甜腻腻的模样却又觉得自己疼才是对的,伸手抚了抚他精致的俊颜,低声道:吃了就睡,师兄就是头猪。说着低笑了起来。
阿若我还想要。庄容浅笑着出了声,里边儿还藏着一抹娇气。
时若听闻伸手捏了捏他染着薄汗的鼻尖,轻哼着道:还要?你怕不是想弄死我,第一回 就要这么多次,真当你师弟我是铁做的呀。边说边又捏上了他的脸颊,好似在故意出着气。
不过他还真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一夜太过悲壮。
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心魔的原因一个劲地喊要,更重要的是非得全留在自己的身子里边儿,以至于到现在他还觉得腹部有些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