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听到了声音低眸看去,就见一枚极小的玉牌出现在了血菇之中。
他瞧了一眼才低下了身,见那枚玉牌上只简单写了星罗二字。
这时他突然清楚,紫焰门弟子怎么就全折在这儿了,原来是因为这。
意识到这,他又看向了前头的人,低声道:你想我帮你?
报......那人用着沙哑的声音低喃出声,但因着血菇却也无法说全一句话。
可时若却是听懂了,美眸微微一挑,低声道:这仇我是帮不了你,不过倒是可以送你一程,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要了。
......紫焰门弟子并未出声,而是攥紧了那枚玉牌,就好似是在做着死前的挣扎一般。
片刻后更是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喊叫声,里头还夹杂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绝望,令人心疼。
而喊叫之下他攥着玉牌的手也随之松开,想来是做了决定。
时若见状手中单剑一拂,下一刻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将他最后一丝神识全数毁在了那把剑刃之上。
鲜红的血水顺着剑尖快速溢了出来,不过是顷刻间就又长出了数不清的血菇,甚至连半空中都有血菇的毒素飘散。
是母株!
他快速收回了手,目光再次落在了紫焰门弟子的心口,就见那把剑已经被血菇包裹着落在了地上,而里头又长出了一朵明显同其他血菇不大一样颜色更为鲜艳的血菇来。
看着那朵血菇他多少也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母株血菇竟然会在这人的身上。
按说母株应该是在第一具尸骸身上才是,可并没有反而是出现在了这个入山洞也不足几日的紫焰门弟子身上。
要么是母株自己重新找了素体,要么就是星罗门弟子下毒时碰巧摘了母株,然后就出现在了紫焰门弟子身上。
他思虑了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第二种最合理。
阿若!
也在这时,庄容担忧的惊呼声传来。
时若听着声音回眸看去,见几人站在那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半空中还有飘散的毒素孢子。
这时他才忆起来,自己可不是一人来的而是带着几个人一块儿来的。
一开始也只是想逗几人玩,想让他们瞧瞧被血菇腐蚀后的尸躯来吓唬他们。
结果被紫焰门弟子一闹给忘了,并且还碰到了母株。
他快速退离了原地,抱着庄容直接退出了洞穴,连带着几人也一块儿拖了出去。
怎么样,可有不适?他看着怀中脸色煞白的人,心疼的搂着他安抚了片刻,哄着道:乖,是我不好。
庄容此时也有些缓了过来,抬眸看去,低声道:我没事,那是什么?说着又看了一眼里头的阵阵血光。
是母株。时若怕庄容这傻子又胡思乱想,所以也就并未多加隐瞒。
不过他这话才落就注意到边上几人也是白了脸,就连身子都因为方才看到的一幕给吓得轻颤不已。
看着他们如此模样,他下意识轻挑了挑眉,道:没用。说着从储物袋中取了个药瓶子,丢到了程宗平的手中。
师兄这是?程宗平算是几人中最冷静的,虽然也有些被吓着可也不至于同他们一样魂不守舍。
此时见药瓶子丢过来,他不解地看了过去。
是解毒丹,方才母株的毒素你们多少也沾到了,现在不吃等着明天早晨我替你们收尸吧。时若在说完后收回了目光,又取了一颗自己含着渡到了庄容的口中,喂着吃下后又浅笑着缠绵了一会儿。
待缠绵落下后,庄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也是吃了药,只觉得一阵苦涩涌上喉间,难受的皱起了眉。
好苦啊。他低低地出了声。
时若见状低笑了笑,又捏了捏他白皙的面庞,低声道:不苦就不是药了,走吧,带你去换衣裳。牵着他的手朝着前头行去,也不去搭理后头几个抢药吃的小弟子们。
那山洞里边儿的要怎么办?庄容回眸看向了山洞里头,瞧着那些红光下意识往时若的怀中倚了些,又道:就让那些血菇留在这儿吗?若是下回再有人来,会不会也同那些人一样染上?话落看向了身侧的人。
依着方才的话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清楚,那些孢子毒素也会让人变成那副模样。
那后头来的人再次误入,怕也是难逃死劫。
想着这,他的眼中再次染上了忧色,竟是担忧起其他人来了。
时若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只觉得心里边儿有些酸涩很是不高兴,美眸轻轻一瞥冷哼了一声,与我何干。
那些人是生是死同他有什么关系,再者他真是不爽,不爽自家傻师兄还关心起别人。
而且又是同以前一样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要是云中弟子也就算了,现在连其他人都去关心。
他真是一点儿也不高兴,以至于攥着庄容的手都不由得紧了些。
阿若吃醋了?庄容听着他染满酸意的话低低地笑了笑,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知晓这是恼了,笑得也愈发喜悦。
好半天后,他才在时若的一声冷哼下凑了过去,亲吻着在他的面上落了个浅吻,笑着道:阿若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哼!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又是一声冷哼,可眼底却是染上了些许笑意,想来是被哄到了。
待片刻后他才侧眸看了过去,见庄容染笑看着自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又道: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师兄这是知道错了,如此敷衍。
哦。庄容哪里不知他的意思,笑着应了一声才又在他的唇上落了个浅吻,道:阿若我是不是很乖?话音中染满了笑意,很是娇气。
时若侧眸又瞧了一眼,也不知是在思虑着什么,低应了一声却并未回话。
就连自己的衣摆被拉扯着,他也没有出声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
这让庄容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回眸瞧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几人。
见他们自顾自检查衣裳并未注意其他的,他才抬眸又在时若的唇上落了个吻,这回甚至还故意探了舌尖在他的唇上轻抚了抚。
而这个举动收回来后他忙掀了时若的衣裳藏了进去,抓着他的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凤眸,羞了起来。
躲什么?时若瞧着他染满羞涩的凤眸,低笑着捏住了他的下颌,指腹轻轻嘶磨了一会儿,又道:等走的时候再处理吧,带你去换衣裳。说着才抱着他去了外头。
外边儿还在下雨,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崖壁底下的密林升起了浓浓的云雾显得格外清冷。
因着方才山洞里边儿的一幕,这会儿几人都在换衣裳。
待换了衣裳后,时若才抱着庄容坐在了山洞外头,瞧着外头的雨幕低低说笑着。
阿若,那些衣裳要怎么办?庄容从他的怀中探出了头,瞧着几人换下来的衣裳,又道:就这么丢在这儿没事吗?
时若听着也瞧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堆在石头边上的衣裳,道:别担心,方才已经交代让他们拿出去烧了,血菇虽然毒性极强但它怕火,烧了便不会有事了。
怕火?庄容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但随即好似是想通了什么,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阿若是不是早就想好法子了,方才是糊弄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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