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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苏辰武肏了一夜都肯,怎么换了朕你就这么不愿?”齐镇明话里有怒气,我听了只觉得可笑。
昨夜之事明明非我所愿,今日也不知齐镇明是怎的了,竟要这般对我,简直是荒唐。
“陛下,你这般做...可对得起我那早逝的弟弟?”
果然此话一出,齐镇明便停了下来,他将我拽起,怒斥道。
“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你不配!”
我却仍是笑着“陛下既觉得我不配,又为何要将我当做他的替身。陛下,己所不欲,为何要强加我身...”
“你住口,住口,住口!若不是你,他怎会现下连尸身残渣都一丝不剩...”
我敛了笑,道:“尸身便在那湖中,只是陛下您从不敢去找人寻。”
听了我的话,齐镇明脸色已变,我一向最清楚如何惹怒他。
齐镇明将我推开,我双腿一软,却是撞在了火炉之上,肩膀被灼伤,令我痛呼出声。
“陛下,太后宫里来人了。”
我心下一松,见齐镇明整理衣冠,我便跪在一侧。
“最近户部有些不安分,你知道该怎么做。”
临走前,齐镇明留了句。我点头称是,待他走了,才抖着身子站起来,擦净了脸,捂着肩膀走了出去。
出了内殿,早有婢女等候。
“周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我抬眼去看,那人是中宫里的大宫女云盈,心中微叹,回道。
“烦请姑姑回去禀告一声,臣有要事办,去不得皇后宫中,改日再亲自去请罪。”
我说完便走了,身后传来云盈的几声轻唤,我只当听不见。
晌午时分,我才回了西厂,沐浴后自己又给患处上了药。幸而未伤及要害,也好在是隆冬时节,不然伤口怕是要化脓。伤口反反复复好不了的情状,我是再也不想经历的。
风雪正盛,窗被猛地吹开,冷风将药瓶打翻,我伸手去捡,手却有些抖。
“督公。”
门外传来江启的声音,我应了声,他便推门进来。
我将药瓶放回原处,江启见我伤口未包扎,便上前帮我。
“督公,近日风雪多,您的咳疾一直不见好,不若用些血燕...”
我轻咳了两声,江启便递了茶过来,饮尽了我才道。
“你收了户部的东西?”
江启手一颤,道:“督公恕罪。”
我摆摆手,却扯动了伤处,疼得皱眉。
此事不怨江启,他也只是觉得这不过是蝇头小利,想借机在我面前卖个好罢了。只是如今陛下不满户部,觉得他们的心太大,想剪掉那不该有的羽翼,我便不得不做个样子。
这几年陛下登基后,提拔了不少新人入朝,那些冥顽不化不识时务的老顽固却仍仗着已逝先帝的威名,大肆敛财,置百姓福祉于不顾。
脏污了清池的鱼,需屠尽了才好,
“东西留着,日后有用。”我想了想又道:“采买些莲子便是,平日里烹茶时放些。”
江启却道:“莲子性寒凉,督公体虚,用莲子不宜。不若用些银耳,前些时日听说东市那来了行商,供了许多新鲜银耳。虽价高了些,但咱们西厂...”
银耳物稀难得,平日里都是做贡品进献给皇室。不曾想竟是有行商贩卖,倒是难得。
“那便采买些,用我的私账。”
江启躬身,道:“是。”
暮色时分,我正准备用饭,却有人通禀,东厂的那位来了。
这老狐狸,此时来做什么?
“去加两道菜,要荤的,再备壶酒。”
我挥手叫来身侧的人,见他眼生也未多想,只先吩咐下去。
东缉事厂成立已久,树大根深,同锦衣卫那一直有所牵连。而陛下为制衡,便设立了西厂。虽说都是直属陛下,可往日里能不受通传便面见陛下的,单我一人。
锦衣卫那边自不必说,他们的人被分编入了西厂本就不满。而东厂那也被压着调了些人进我这西厂,心里早就憋着气。
东厂的督公支无涯虽已天命之年,可他所修习的功法奇特,倒令他如壮年一般强悍。平日里见着我总是要刺上两句,只是不知今日为何踏足西厂。
“周大人也忒朴素了些,忙了一日便用这些简陋饭食,实在是委屈了!”
支无涯那声音不似寻常太监般尖细,却也不像常人如洪钟,倒是怪异的很,只是听的时日久了,便也习惯了。
“支督公见笑,周某孤家寡人,万事从简。只想着让下面的人吃饱些便好,倒是不如东厂大气,听说您日日都要用头足月的乳猪,果真是好胃口呢。”
陛下虽不是那般简朴之人,可也不喜骄奢。
东厂私下大肆敛财,日日酒肉不断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况且领头的就是个酒肉神仙,又如何能委屈了下属?
“周大人这话里有话。”
', ' ')('我只笑而不语,瞧着支无涯将满桌饭菜一扫而空。
支无涯喝着酒,道:“说起来当年你夺魁成了武状元时,支某人还曾想过,先帝会给你个什么官职。”他将酒壶丢在一旁,道:“谁曾想,你这昔日的武状元,竟是成了西厂的督公,啧啧,真是造化弄人。”
我见支无涯耍起了酒疯,倒也不恼,况他说的不过是事实。
约瑟冷,银光乍现,变故突生。有人一柄长刀刺向了支无涯,幸而被江启擒获。
“周行柳,你这是何意!”
支无涯险些被刺,那兴师问罪的模样,我瞧着却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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