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言站在门口。
门大开,楼道的冷气顺着涌入。
他往常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太阳穴有汗水流下,只是表情依旧自信张扬且镇定。
叶芳瞬间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今夜沉清不知道为什么又犯病,明明是她儿子,却要处处压她一头,她心累,身体却诚实,总归无可奈何。韩瑞言的出现,就好像天神降临,是她的救星。
“老师……”叶芳抽泣。韩瑞言紧皱的眉头松动,大步流星走过来用外套拢住她并抱起离开绳子:“别怕,我来了。”
他心里有一丝愧疚。
沉清看着这一幕,脸色冰冷;谢然则面色苍白,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姐姐,不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韩瑞言顿了顿,眉间带着狠厉看两人,“我们已经领证。希望今天的事情之后不会发生,否则就法庭上见。”
“我没让你说话!”谢然突然爆发,冲着他大吼。他有些崩溃——毕竟这里面就他竞争力最小,被叶芳抛下的可能性最大。
“小然……”到底是当儿子照顾了这么久的邻居,叶芳有些不忍。虽然她全身还在高潮舒爽的余韵中颤抖,看起来是这几人中最狼狈的一个,却已经开始担心起别人。
“姐姐,我,呜呜呜……”谢然哭出声,却没有借此撒娇,反而痛苦地捂住眼睛。往常可爱俏皮的刘海此刻也没了活力,为他整个人蒙上一层阴影。
一直旁观的沉清适时开口:“妈妈,所以您是打算,为了一个半路配偶,抛下您生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吗?”
“小清,你不要闹。”韩瑞言太懂怎样以师长的身份压制他,镜片折射出双眼锐利的视线,“孩子与父母的感情再深厚,也无法取代伴侣。你以后总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妈妈也是。”
听闻,叶芳原本纠结打算伸出的手又缩回去——她身边不少同龄人已经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原本她也期盼过自己的隔代后辈,只是现在看来太过荒谬。
沉清没错过叶芳的小动作。他低下头,掩盖住自己胜券在握的表情。
然后抬起头,面上一片正义的斥责之色。
“老师把自己说得很高尚啊,是以为我不在家里装监控吗?你是通过怎样的手段和我妈结婚,是以为我不知道吗?”
“妈妈。”他转又主动握上叶芳的手,“没有你,我不会有未来。”
叶芳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