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强吧。”南明伸了个懒腰,“变强就能保护亲人。”
赵灵慧神色认真的请教:“怎么变强?”
“先做两百个引体向上。”
赵灵慧:“……”
啥?
(陈心莲:问我啊同期师妹!给你看师姐的金刚小腹肌和烈火麒麟臂!)
赵灵慧身上挂着沙袋,在枫叶红遍的枫林里被狗撵着满山没命跑的时候,特别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种狼狈凄惨的境地的。
这能变强?
强没强不知道,一个月下来,黑了瘦了手脚粗壮了倒是肉眼看得到的变化。
除了跑山,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训练项目”,什么滚泥坑,钻洞爬树,翻墙上房跳窗户……这些还算正常的。
最让赵灵慧提起来辛酸委屈的是半夜睡得正香、吃饭才吃两口、泡澡脱光刚下水,甚至如厕的时候,南明放狗子进来喊她训练。
人干事?!
赵灵慧好好一端方闺秀,生生被逼成了洗澡只洗战斗澡、干饭只干大碗饭、沾到枕头一秒睡,不梳妆不打扮,穿上裤子能把两条腿跑成风火轮的糙妹子。
要不是某一天,成家来人,叫他们“夫妻”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赵灵慧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成泽余之妻”的身份。
南明和赵灵慧从新婚第二日离京,便从未回去过。秋去冬来,三个月已过。
成泽余用着三皇子的身份,又不能丢下“成泽余”的身份,在成、赵两家周旋,想方设法的把南明和赵灵慧两人的事情给应付过去。
几个知情者,谁都看得出来成泽余对“三皇子”这个身份的沉迷。
刚入冬那会儿,赵凌来过,放下骄傲,恳求南明把身体归还成泽余,收走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三皇子”。
南明不可能答应,何况她还来晚了一步。
“两个月前成泽余就来找过我。”南明坦言,“他已放弃了属于‘成泽余’的人生,用一些东西和我交换,买下了‘三皇子’。你一点都不知道?”
赵凌发怔,似是没想到。
半个时辰后,赵凌失魂落魄的离开。
成家的人是在入冬的第一场雪下的当日来的。
赵灵慧和大狼狗们满身热气的锻炼回来,只看到成家仆人赶着毛驴远走的背影,问清楚来人是谁后,赵灵慧一脸才想起来的表情:
“哦,我还有个婆婆。”
然后就带着狗子们洗澡去了。
没多久,赵灵慧已沐浴更衣,擦着头发,带着一身的寒气进了房间,随手把风雪关在屋门外:“师父,这次回去把和离办了吧。”
南明捏着跟红薯粉条在炭火上烤:“叫老板。成泽余决定去死。”
第22章
直到南明当着成家老小的面,在洁白的雪地上吐了一口红梅似的血,赵灵慧才恍然大悟,明白“成泽余决定去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赵灵慧暗暗吃惊于成泽余的冷酷和决绝。
成老夫人见幺儿吐血,肝肠寸断,惊吓哭泣,成家的几位少爷为弟弟的“急病”真情实意的担忧,想办法求医寻药,得知“他”病重冒着风雪上门的朋友也来了好几拨。
赵灵慧冷眼瞧着,越发不明白至亲骨肉,朋友情谊,成泽余是怎么说舍弃就舍弃,竟能残酷的用“杀死自己”的方式断绝一切。
南明在把成泽余的身体交给助理小精灵挂机前,办妥了跟赵灵慧的和离。
“成泽余”断气还有些日子,赵灵慧不想留下来看成泽余安排的这场戏,打包东西带着嫁妆回娘家,临走前给南明留了一句话:
“师父,我有麻烦你可千万来救我啊。”
南明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说:“叫老板。老板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求人不如靠己。”
赵灵慧想了想,点头:“没错啊,师父你最靠不住了。我还是叫大黄二黑陪着我吧,它们比你像个人。”
南明:“徒儿,你来。”
赵灵慧汗毛倒竖,拔腿就跑。
南明阴恻恻的盯着雪地里跑远的少女,低声自语:“等我‘死’了再找你,好好教你什么是‘尊师重道’。”
赵灵慧打发陪嫁先拉嫁妆回赵家,婆子多嘴问:“小姐不和咱们一起回去,还想往哪儿跑?”
按赵灵慧以前纤细敏感的性格,一定羞愧难当的下头,老老实实钻车里回娘家请罪了,毕竟她大概是赵家第一个跟丈夫和离的出嫁女,赵家人人都会以她为耻,她自己也该抬不起头做人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赵灵慧内心就是毫无波动。
甚至还有些期待。
期待回到赵家之后会朝自己奔腾而来的洪水猛兽。
“搞事情”的念头在她四肢躯干中蠢蠢欲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活动起来。
赵灵慧手持马鞭抽得空气噼啪响,就近的婆子丫鬟吓得一哆嗦。
赵灵慧上了马,低下头扫了那阴阳怪气的婆子一眼,温婉和善一笑,眼中却闪着锐利的冷光:“若是有人问,就说我入夜前归家。对了,不用准备晚饭。”
随即策马奔驰,一骑绝尘。
看的婆子丫鬟和赶车打杂的仆人瞠目结舌。
“疯、疯了。”婆子神经质的不断重复,“五小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