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到京城,她都快郁闷死了,每天五点就要起来上早朝,简直比社畜还要社畜。
正想走开,却看到一双幽黑阴鸷的眼睛,周清安吓了一跳。
那双眼睛的主人察觉到什么,看了过来,周清安不敢对视,转身就跑。
幽黑阴鸷的眼睛多了几分兴味。
在看什么?三皇子明思顺着视线看过去,了然:新进状元郎啊。
霍骁,你怎么看?
阴鸷眼睛也就是霍骁:太子笼络了嫡长公主的驸马季青临,这状元可以扶持起来和季青临打擂台。
三皇子明思点头:可行。
说完,又道:世叔还是不肯松口吗?
霍骁眼色一沉,他和他爹永乐侯政见不同,他爹是坚定的太子党,霍骁却觉得太子难当大任改扶持三皇子,他的好继母趁机上蹿下跳,这段时间他这个世子当得格外不顺。
三皇子明思见他脸色心里头有数,叹了口气,还是筹码不够。
季青临从中宫出来,侍从林良早早在宫外等着,见她敛着眸,眼尾晕着脂色,眉眼却是冷的,弯身恭敬道:大人,轿子备好了。
季青临应了一声,不多时一顶小轿抬了过来,林良掀开轿帘,季青临半低头走了进去,轿帘落下,里头自成一番天地。
半响,里头传来一声呵笑,听见的林良什么也不问。
第二日,太子果然把沈宁的喜好做成册子送了过来。
大半册子都是明安公主文雅的喜好,下棋、弹琴、绘画,十足的才女,还特定标注了明安公主喜欢的曲目、古籍、画师。
食物和京城贵女没什么两样,清淡、精致。
季青临每一页看得很认真,倒是后几页,她情绪一向浅淡,这会不免多了几分讶异。
近日喜静,终日以塌相伴;好吃食,比以往更有福气。
下面有不少标注。
就连看了哪些话本也写的一清二楚。
吃食上也多了几分改变,不是说全变,而是现在这位明安公主什么都吃。
季青临垂眸,拿起笔,半响终是写了两个字。
明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后把季母召进宫。
刚得知这个消息,季母有点慌,她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去见国母怎能不紧张。
而季青临这会还在外办公,季母六神无主,问季父:怎么办?
季父叹了口气:谨言慎行。
敬着就是。
后一句话季母听懂了,嗯嗯应了一声,换了一身体面衣裳随着领路太监进了宫。
一路上她再是好奇,也不敢多看,偶尔瞥到一砖一瓦,叹道,果然是皇帝住的房子。
一到皇后宫中,季母按着太监教的礼仪,行了个大礼。
皇后端坐着,看着底下跪着的妇人,心思浮动早些时候她就派人打听过季家家境,只是未亲眼所见,如今一见季母装扮,竟是连她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也比不上。
对雍孝帝的那股怨恨又深了些,她惯会做人,不过一瞬,便亲热的叫季母起来。
季母见国母这么好说话,心里头那份紧张慢慢淡了过去,说了会,听着皇后说到公主的陪嫁。
季母震惊了,她家怕是要娶了个金娃娃。
皇后虽然不喜季家家境,但言谈间听到季母再三保证,真真的紧着小两口,皇后的不喜立马淡了,世上谁家能贵得贵皇家。
去把明安叫过来。
季母听到要见公主儿媳,还是很好奇的,一双眼睛时不时往门外看去。
沈宁听到皇后叫她过去,赶紧让系统按了暂停,并再三强调,等她忙完了再一起看。
系统:
就这么会的功夫,女官已经打听好了,对沈宁道:皇后娘娘把驸马爷的母亲请进了宫。
反派的母亲?
沈宁哦了一声,任由女官给她整理衣服。
皇后娘娘,公主到了。
随着这话落下,季母真真的看到了儿媳妇长什么样。
雪一样的肤色,比豆腐还嫩的肌肤,一双眼睛也生得漂亮,特别有灵气,看着就乖巧,特别是那微微圆润的脸盘,一看就是有福气。
是生儿子的命。
他们家青临真的是好福气啊。
沈宁先向皇后行了一礼,季母自然是担不起她行礼的,礼貌喊了一声。
要不是因着沈宁公主身份,季母早就拉着一翻亲热了。
沈宁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季母和皇后说话,坐了一会就有点遭不住了,太无聊了。
瞥见桌上的糕点,手指动了动,趁着没人发现拿起悄悄咬了一口。
一直注视的女官:
皇后的奶娘宫嬷嬷眼皮一跳:
皇后正想搭一下沈宁说话,见她嘴角沾着糕粉,想要发脾气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反倒是季母瞧见了,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能吃是福啊。
皇后没发作,等季母走后,罚了沈宁重新学了一遍规矩。
沈宁:
季母一回去,对着季父滔滔不绝,公主是如何如何的好。
公主生得花容月貌,和咱们青临真的是天生一对。
若是他们早早的生了孩子,还能和咱们平安作伴呢。
季父听后久久不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公主是个好姑娘啊。
季母说了会,见季父不语,面色十分不好看,问:怎么了?
季父强笑:无事。季母却觉得季父越来越奇怪了,就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所以等季青临回来后,就与她说了。
季青临听完,安抚道:父亲日日与您一块,有什么事会瞒过母亲呢。
季母老脸一红,不过一会就神色自若的与季青临说起了公主的事。
季青临细细听着。
娘就等着抱孙子。末了,季母还不忘打趣一句。
季青临神态自若。
半年之期,就在沈宁日日咸鱼中过去了大半,一日女官严肃告诉她:
殿下,您得节食了。
沈宁拿起甜点的手一顿,圆圆的脸上满是不解。
女官闭眼说道:殿下,在这么下去,您的婚服就穿不上了。
沈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很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