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好大的房子。
系统:没出息。
两人由女官领着,去了大堂拜了天地,就被送进喜房,饮合卺酒。季青临举着酒,墨色眼睛染上浅浅笑意,温温道:明安。
沈宁迟疑了下,接上一句:青临。
季青临微怔,随后垂下眸,旁边的女官咳了一声:公主,驸马,吉时该过了。
两人这才碰杯,饮了合卺酒。
沈宁感受着口中点点辣味,别说,这酒还真不太好喝。
饮完酒后,女官和宫婢识趣的退去喜房。
龙凤烛把喜房照得透亮,沈宁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饰,顶了这么久头有点酸,正想解下来,却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沈宁眼睛上抬,薄而淡的唇印入眼帘,往上是直挺的鼻子、再之上是浓长细密的睫毛、眸色在烛光下幽亮,白皙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为她取发上头饰。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墨香,沈宁头晕晕的,这反派,有点贴心啊。
乌黑的秀发上别的钗子很多,季青临拆了三四个,有心说点什么,垂眸,她的新婚妻子合着眼,红唇微张,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红,睡得正香。
醉了还是累了?
大概是两者都有,季青临微微抿唇,眸色暗了暗,今天沈宁的反应都不在她预料之内。
最后的发钗拿下,细软的乌发散开,衬得脖颈更雪白纤长。
季青临移开眼,看着喜红一片的内室,垂下眸手搭在新婚妻子的肩上,轻轻扶放在床上,清墨浅淡的瞳眸移向嫁衣中间的腰带,指尖顿了顿,起身进了耳房,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沾湿毛巾坐在床边,轻轻擦拭沈宁脸上的新娘妆。
慢慢的,露出她原本干干净净乖巧的相貌。
季青临自然收回视线,她这样不过是讨这位嫡长公主关心罢了。
沈宁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什么,虚虚睁了条缝,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依稀能看到红色的婚服,喃喃道:季青临,不洞房。
早已想了一百种方法不洞房的季青临半响呵了一声,心里头诡异的有点不爽。
收起毛巾,端起热水回了耳房。
再次出来,已经换上了亵衣,看着滚进床里头,缩成一团的公主,季青临似乎才想起她忘记给这位明安公主盖被子了。
灭了蜡烛,季青临上床,身子挨着床边,拉上被子盖上,合上那双清浅的眼。
半响,季青临侧身,把被子分了一半给缩在一角的沈宁。
夜半,季青临怀里缩进一个香软的身子,一向浅眠的她瞬时睁开眼,借着微光,看向抱着她睡得死死的沈宁,伸出手推了推,淡淡的声音响起:公主。
然而只有呼呼的声音回应。
季青临:
这次力道再大了点,然而被嫌闹腾的沈宁死死箍住腰。
季青临抿唇。
第二日,起床过后,沈宁只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伸懒腰,一偏头就看到季青临正拿着书看。
公主,可要洗漱?
沈宁对上她清清浅浅的眼睛,有些心虚,寻思着自己是不是睡过头了。
然而,季青临已经把门打开了,早在外面候着女官带着宫婢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女官隐晦的看了眼喜床,再悄悄看了眼沈宁,心里头有数了。
所以等季青临出去的时候,女官轻声询问:公主,可是驸马不合您心意?
同时心里也纳闷,若是不合意,那出嫁前那么腻歪的写信是怎么回事。
沈宁没听懂:?
女官无法,低声在沈宁耳边说了。
沈宁听后,脸都红了,十分不好意思道:昨日我喝醉了。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的女官:
不一会,季青临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沈宁比狗还灵的鼻子立马闻到了味,巴巴的看着季青临。
红豆膳粥、肉未烧饼、水晶冬瓜饺,公主可要尝尝?
沈宁颠颠过来坐下,矜持道:尝尝。
女官欲言又止,随后看沈宁和季青临相处和睦,心底叹息一声,罢了,总归是公主感情顺遂,比什么都强。
咬了一口烧饼,沈宁眼泪都快掉下来,这才是真正的过日子,哪像在宫里天天喝白粥,吃的是清汤寡水,她嘴里都快没味道了。
呜,还是嫁人好。
系统看不下去了:注意点形象,你好歹也是个公主,不是饿死鬼。
沈宁吃得鼓着脸,悄悄瞥了眼季青临,见她眉眼专注看着她,一瞬两人眼睛对上,对方眉眼浅浅弯了个弧度。
公主可还喜欢?
沈宁点头,维持身为公主最后的矜持:尚可。
那怀瑜以后继续,带到公主满意为止。
沈宁没忍住唇翘了翘:随你。
等用完早膳,沈宁就得和季青临去季府认人,季青临见她备了许多礼,眼眸微动:公主是新媳妇,该是收礼才对。
说起这个,沈宁就心虚,毕竟不出半年她就得和季青临和离,好好的她就把人家儿子变二婚,可不得心虚嘛。
见她非常坚定,季青临没在劝。
季家三口早早在府里等着,小平安一大早被叫起来这会正趴在季母腿上补眠呢,季母直直盯着大门,怎么还不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从昨日大婚,季父是一晚上没睡,现下事已成定局,季父再怎么不接受也只能接受,只能暗暗下定决心。
对公主好点,再好点。
终归是他们亏待了这位金枝玉叶。
很快,下人就来报,说是公主和驸马爷马车到门口了。
季母当即就坐不住了,她一激动倒是把小平安吵醒了,小平安揉了揉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呆呆的望了望母亲又望向父亲。
季母见了亲热的搂着他:一会哥哥和嫂嫂就要来了。
季父突然道:是公主。
季母才反应过来,他们家可不比平常人家,又重新说了一遍:哥哥和公主就要来了。
所以,等小平安看到自家哥哥时,高兴的喊了一声。哥哥。
随后大眼睛看向旁边的沈宁,有些疑惑,喊什么来着,眼睛一亮:公主嫂嫂。
沈宁承认她被萌到了,女官十分有眼色递了个礼盒给沈宁,沈宁打开,拿出长命锁给小平安戴上,一辈子平平安安啊。
小平安不解,懵懵道:我就叫平安呀。
童言童语一下子逗笑了所有人,季母站在一旁,有些拘谨,但眉色却是欣喜的,公主。
沈宁是公主,身份尊贵,不似寻常家妇,要对公婆奉茶行礼,甚至季父季母要对她行大礼才对,毕竟季父季母一无官职二无诰命。
不过,沈宁不会要求这么做便是了,见旁边季青临对季父季母行礼,她瞧见了也跟着行了个寻常家礼,也跟着叫了声:
父亲、母亲。
这一声可把季母乐坏了,答应了一声后,把布帕里拿出一个银簪,有些踌躇,但见沈宁那么乖巧随后,还是咬咬牙道:我嫁进季家,婆婆送了我一对银耳环和一个银簪,银耳环留着给小平安的媳妇,这银簪子还请公主不要嫌弃。
季家以前过得很清苦,等季父去走商日子才好过起来,可惜婆婆公公没能享到现在的富贵。
沈宁哪里会嫌弃,相反她觉得太贵重了,她这个媳妇也当不长啊,顶着季母希冀的眼神,沈宁拒绝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收下,和离的时候再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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