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给开水壶加水一边问:“后来呢?你得速度把后面的内容说完,不然我没法睡觉。”
林泽说:“后来,我就自己回来了,还能怎么样?”
司徒烨就这么从林泽的生活里消失了,林泽无论怎么打电话去,他都不接。
我说:“后来你去找他了吗?”
林泽点头道:“对,郑杰陪我去的,我们在克拉玛依住了三天,到处打听,问到公安局,当地警察听得全在笑,说管不了,回去吧。于是我们就只好又回来了。”
我问:“没有再联系了吗?”
半个月后,林泽查账时,发现自己那张曾经交给司徒烨买过车保险的卡上,多了三十万块钱。
林泽穷惯了,他的账户里第一次有这么多钱——三十万,一个3,后面跟着一连串零。
林泽站在提款机前,心里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
许久后他发出一声怒吼,一拳砸在提款机上,连卡也不拿就走了。
后面排队的人都看着他,一个小伙子帮林泽退了卡,追上来,把卡放进他的西服口袋里,拍拍他的肩膀。
“水开了。”林泽提醒我。
我起身去泡茶,林泽又说:“我以前觉得,什么事随着时间的过去,都会被遗忘。但后来我发现,有的爱情能被时间治愈,有的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司徒烨走的时候只是给我撕了一块小伤口,后来这伤口越来越大,到我几乎不能忍受的地步。”
我没有插话,给他添了茶,林泽继续说:“我每天都给他打电话,期待能有一个解释。每一次都是关机,最后变成了空号。”
我说:“可是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解释,没有理由,没有说法,就算你想去讨个说法,别人也不会给你说法,讨不到。”
林泽无奈地笑了起来,说:“但我还是讨到了,半个月后,他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哭得很惨,告诉我,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会把对我的爱,永远放在心里。他说这三十万,是小时候他妈妈怕他被家族里的人欺负,留给他成家立业娶老婆的钱,现在都给我了,他妈妈离婚的时候,曾经让他在谈恋爱以后,带着爱人去马德里,和她见个面。”
“但他说他这辈子只想和我结婚,以后再也不会爱上谁了,还说他知道我不爱他,只是累了,想找个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