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上的箩筐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宫女,对她笑了笑,“帮我拿一下,待会我的贴身宫女兰儿过来你把这个给她就行了,麻烦了。”
说完,他拉起楚骄的手往里屋走。
宫女傻愣愣地双手捧着箩筐,楚骄傻愣愣地跟在他的身后。
等到二人已经走了很远,其他跟着楚骄过来的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面面相觑,“我……我们要跟上吗?”
那个刚才被楚瑜搭话的宫女傻乎乎地笑了一下,“六皇子殿下好温柔哦。”
楚骄仿佛听见了她的话似的,转过头,威胁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垂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楚瑜一路把他拉到里屋。
楚骄好奇地四处打量,过了好一会,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地感慨了一句,“皇兄,你这里也太破了吧。”
别的不说,就是他面前这张书桌,是木质的,桌角都已经潮湿到爬上了青苔,桌子上是一道又一道乱七八糟的刻痕,被划的面目全非,辨认不出上面的字。
楚瑜把他摁在他平日写字的地方,转身去找药。
楚骄好奇地翻着他的书和他写的字,发现很多字他都看不懂后果断放弃,翻开垫着纸的木板,专心辨认起桌子上的刻痕。
因为岁月的更递,已经有很多字模糊到辨认不清,但是有两个字比较容易辨认,应该是反复刻上去的,印痕已经入木三分。
“昭……昭意。”
“那是我母亲的名讳,”楚瑜把药和绷带放在桌子上,语气淡淡的,用被他挪到一边的木板重新挡住桌子上的刻痕。
他半蹲在楚骄的腿边,手轻柔地捧起他的手,仔细地看他的伤口。
等到确认他的手除了咬痕没有其他大碍,他才拿起一个小药瓶,打开盖子,倒出一点粉末在手心,轻轻揉在他的伤口上。
楚骄看着楚瑜一颤一颤的睫毛,想起来他的母妃早就死了,讪讪道,“皇兄……对不起……”
“无碍,”楚瑜放下药瓶,凑到他伤口处,轻柔地吹了几下,抬起头问道,“还疼吗?”
温热潮湿的风扫过他的伤口处,像一片宁静的青草地掠过春风,原本那些许刺痛感也变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