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眨了眨眼,原本只是一直看着他,听完这句话,猝不及防地笑了出来。
他笑的好看,是楚倾从未见过的模样,让楚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定了定神才没有被他迷惑过去。
楚瑜没有再反抗,舒适地仰躺在榻上,“原来皇兄什么都知道啊。”
楚倾勾了勾嘴角,“你分明知道小才子是我派来的人,却依旧让他去查敬事房的记录册,是根本就没有想着瞒着我,而且是在你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之后,不是么?”
楚瑜笑了笑。
楚倾痴迷地看着他,“你的母妃,昭意,入宫是寅年正月初二,被太医诊断出怀孕是寅年三月初六,生下你是寅年七月初二,为你母亲诊断的太医早就被驱逐出宫,此事被父皇一力压下,却有后宫妒妃知晓此事,传出你并非父皇的子嗣此事”
他早就把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原本是想毁了这些记录,但是因为碍于敬事房的记录近百年来从未中断过,每年都有人核查,若是少了一部分,定然会有所察觉,便没有轻举妄动。
后来楚瑜搬进听竹楼,他便知道他心中必定想查清此事,特意把小才子送到他身边,谁知他只是给小才子随便安了一个扫地的差事,根本就没有动静。
直到那日见过楚傲天之后,楚瑜才暗中吩咐小才子去偷查了记录。
楚瑜转过头,看着楚倾狭长的眼睛,突然问出了一句毫不相干地问题,“皇兄,那日在东宫,我们并非第一次见面,是么?”
楚倾愣了愣,弯了弯眼睛问,“哦?瑜儿想起来了?”
楚瑜点了点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大抵是年幼,不太记事,后来才隐隐约约想起来,在我母妃去世前一年,我曾见过太子殿下一次。”
楚倾一脸怀念,又甜蜜又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不错,酉年二月初四,我在御花园碰到了被宫女带出来的你,那时候你才七岁。”
那日是有浣衣局的丫鬟送衣服过来,见楚瑜生的可爱,一个人在背书,旁边都没有人,便动了心思,想把他哄骗带出来玩儿,正好碰上了在御花园散步的楚倾。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瘦弱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就连最瘦的宫女也能一只手把他提起来。
偏偏他不像别的小孩子那般长得跟小猴子似的,他皮肤生的白,一双大眼睛灵动又单纯,仿佛从那双眼睛中看不出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像一汪温柔的湖水。
那段时间楚倾正被头疾折磨地苦不堪言,原先只是想在御花园看看风景散散心,却正好碰到了年幼的楚瑜。
那个小宫女只远远地看到了楚倾,丢下楚瑜就慌不择路地跑掉了,只留下七岁的楚瑜盯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人。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跑掉的宫女,仿佛不太理解刚刚还说要带他去玩的大姐姐怎么突然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