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呢?
知道的或许连皮毛都算不上,这就想着驾驭系统了,让她怎么评价呢?
真是……太狂妄了!
邵兵脸色变了又变:“你还知道什么?”
熊炳云见刚和谐不到几分钟的两人又有吵起来的架势,赶紧把邵兵拽住。
“小祁,你不是要修炼吗,快去吧。”熊炳云心说还是先把两人分开吧,他给邵兵做做思想工作再说。
真一这次连哼都不哼了,权当邵兵不存在:“嗯,熊叔,我先去停尸房了,有事到那边叫我。”
边往外走,她边在心里吐槽——
长得不帅,脾气还挺大的!以为谁都要忍他的坏脾气啊,想得美!
等真一走远,熊炳云拍了拍邵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刚才急躁了。”
邵兵薄唇紧抿着,他确实急了。
他脑子不笨,在处理特殊事件方面属于年少成名,否则也不会三十不到就成为东川负责人。
祈真一说一半藏一半,邵兵在意识到此事不简单后很难不表现得强势的一面。
“熊叔,祈真一有所隐瞒。”
熊炳云撩起眼皮:“有隐瞒如何,没有隐瞒又如何?你能撬开她的嘴吗?逼她开口后你能保证她说的是真的吗?”
邵兵木着脸,语塞。
“按理说有些话我不该讲,你是特管局的,我这是民政局的下属单位,但你来我这儿的几年叔很配合你的工作吧,我不了解特管局内部处理事件的流程,但叔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比你好。小祁呢,吃软不吃硬,活泼机灵,被夺舍时估计迷迷糊糊的,没有直面痛苦,所以她跟你捉过的厉鬼不同,甚至因为困在地府太久反倒有几分天真恣意。你态度还像今天这样强势的话,她很有可能破罐子破摔跟你对着干,到时候更影响你工作。”
这话熊炳云斟酌再斟酌后说的。
祈真一不是人,可她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和脾气,对人没有敌意,某些时候甚至非常好说话。
但若完全把她当成普通人看就大错特错,她身上还沾了鬼性。
比如,反复无常、肆意妄为、是非界线非常模糊……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只能对症下药,不能蛮来!
邵兵听得进劝:“谢了,熊叔。”
*****
县委大院。
凌家灯光明亮,门窗紧闭,一大家子加上来蹭饭的朱芝芝正围坐在大圆桌上吃汤锅。
凌敦义是大家长,夫妻俩坐在上座。
右手边是大儿子大儿媳,左手边是凌天奇和祁珍,下首则是朱芝芝和未婚的凌家老三凌可可。
而祁珍生的双胞胎以及老大的两个儿子则单独坐小方桌。
“大姨,这兔子肉是哪来的啊,好嫩好好吃哦。”
滑嫩鲜香的兔肉片放进沸腾的菌菇汤里,半分钟后捞起,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掉。
凌母笑着指了指祁珍:“还能哪来的,当然是你表嫂有本事。”
朱芝芝翻了个大白眼:“表嫂,你别是又去了黑市吧,姨父可是公职人员,你要是被人逮住了,一大家子都要被连累。”
“大姨,你家伙食真的太好了,三天两头吃肉,我都羡慕死了。”
朱芝芝边大筷夹肉边乐呵呵地拍大姨马屁,除了凌敦义和祁珍,大家听完都哈哈大笑。
祁珍恨恨地瞪了朱芝芝一眼,正好对上朱芝芝挑衅的眼神,她忍了忍,一秒变脸。
又热情又温柔地看着朱芝芝,反倒把朱芝芝吓得够呛,猛咳了几声。
“咳、咳咳……”
凌母赶紧倒了杯水放到外甥女面前,边拍她后背边边说:“你看你,这么大个人还跟孩子一样,吃饭也能噎着。”
虽是数落,但也听得出姨甥俩很亲。
朱芝芝就算是个缺心眼的马大哈,也知道不能在一家子开心时继续找祁珍的茬,只等吃完饭再跟大姨告状。
这阵子她没闲着,偷偷观察了祁珍几天。
就发现她确实跟别的男人走得挺近,不是一个,至少有三个。
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最亲密那次也只是别人抓了她的手,她很快就挣开了,但朱芝芝还是觉得有必要告她一状。
祁珍见她偃旗息鼓,胸口那股汹涌的阴暗情绪暂时被压了下去。
她冷笑一声,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丈夫碗里:“最近你辛苦了。”
“你也是。”凌天奇温和浅笑,也给她夹菜:“珍珍,幼珊的舞蹈课咱们还是暂时不上了吧。”
幼珊是龙凤胎的老二,今年六岁,已经被祁珍送去练舞了。
凌天奇一开口,小桌子上的小姑娘便竖起耳朵认真听。
同时不忘撒娇表态:“妈妈,我可以不去吗?跳舞好累,我腿疼,我想跟晴晴他们一块玩儿。”
凌母瞧见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迟疑道:“要不,就不去了???孩子还小。”
“不行。”
祁珍收敛笑容,没管女儿,而是看着丈夫认真道:“你知道为了给幼珊找舞蹈老师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此时,被压回去的负面情绪再次死灰复燃,甚至比被朱芝芝挑衅时更加强烈。
“妈,你别老惯着幼珊,我全心全意为她的未来谋划,你们一群人在这拖她后腿,这叫爱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