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走到距离最近的一堆人跟前,门上已经画上了一个新鲜的叉,最后一笔因为骆昭的打扰直接画劈了。
画叉的人差点没把装血的碗端住,刚想开口骂人,一看到来者是骆昭赶忙换上一副笑颜:“原来是骆少,最近学校不是不太平么,咱们就想规避一下风险。”
骆昭自小就在符咒堆里长大,不免皱紧了眉,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简单的、普通人随手就能画的符咒,哪个符咒不是要练上许久才有显着功效,现在这个叉号就像买东西附赠品一般,每个门上都画上了一个,只剩自己的门前空荡荡。
“谁教你们的?”
骆昭问了这一句,那人立即回复:“我们看隔壁弄了,我们就也弄了……”
他明白了,谁不想保命呢?在有人开创了画符的先河后,这一波风气席卷了整个楼,骆昭走上五楼,只见林蔚的门前也是空荡荡,他们倒没有跟风,很好。
谁料正这么想着,门忽地打开,程墨哼着歌拿了把刷子,手上端着碗不明的红色液体,他看见骆昭当即一愣,随即迅雷不及掩耳进屋调头:“林蔚,找你的。”
骆昭抚额,他还真是高看他们了。
林蔚手上还握着冰袋敷眼,边走出来边道:“谁啊?”
一到门口看见站着的骆昭,整个人都清醒了,朝着门边缩了缩,就像一只畏畏缩缩的小鸵鸟,显然小鸵鸟是被骆昭给揍怕了。
“骆兄,有……有何贵干?”
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骆昭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想来看看他们有没有跟风吧?只得随口胡诌:“别人门口都画了符,没东西画。”
明明是来要东西,语气却更像命令。
林蔚哦了一声,进屋把程墨手上的玩意直接端出来给骆昭,细心指导:“就像那样,画个叉就行。”
骆昭抿了抿唇,一言难尽地看着林蔚,别人的碗里至少还有点血腥味,他们这个油彩味是怎么回事?就算再不济电视剧也看过吧,里面辟邪的狗血和鸡血也能弄来吧?就这智商,也难怪林蔚会被脏东西缠上了。
他端了碗之后就直接下楼,放回宿舍动都没动就出门跑步去了。
林蔚进屋也蹙着眉深思,骆昭怎么会跟这波风,他这么根红苗正的人不是应该高举破除封建迷信的大旗么?好在他们用的是正儿八经的朱砂,只不过加了点特制的料罢了,用处可比外面胡乱弄来的血价值高多了。
程墨正调着第二碗朱砂,边揶揄着林蔚边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