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间手指一顿:“问这个做什么?”
薛应挽轻声道:“师尊教我?剑法,待我?极好。”
“你是我?徒弟,我?对你好理所应当。”戚长昀道。
前世搬去相忘峰后,他师徒二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如此?交心了。薛应挽鼻尖发酸,从?前那些不敢讲的话,便也都出了口:“我?也想?报答师尊,才问师尊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戚长昀本想?说?无需报答,可对上薛应挽湿润轻动的琥珀双瞳,话到嘴巴,转了方向。
“……那就,糕点吧。”
”糕点?”
“不知为何,有些想?吃,”戚长昀一贯正经?,讲出喜爱糕点之语倒竟有些反差之感,“替我?买上来吧。”
“我?可以做,师尊想?吃,我?便做给师尊。”
薛应挽面颊雪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戚长昀替他理好发带,应道:“好。”
*
薛应挽发觉,好像每次经?过?演武场,萧远潮都会在那。
永远在远离人群的边缘,永远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剑招,永远孤身一人,不理他事。
已是近子时,其余弟子都下了功课,唯独他依旧在练习,月色洒落在地,也为人增添一丝清辉。
偌大演武场,除却偶然经?行的弟子,只剩下他二人了。
本想?不再打扰离去,萧远潮却似乎发现了他,一招挥毕,收剑入鞘,朝他行来。
他颊上落汗,发丝沾黏在额前,身上衣物同?样湿透些许,却始终是薛应挽从?前熟悉的,一种?清寒好闻的檀木香气?。
萧远潮道:“那日之事,是我?鲁莽,抱歉。”
“无事,”薛应挽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如此?。”
萧远潮有些沉默。
他底子里依旧有一股傲气?,可是这些年月中早已被磋磨得零乱散碎,勉力拼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曾经?强撑的颜面。
“你是霁尘的弟子。”他说?。
“是。”
“霁尘很久不收徒弟了。”
“我?也很开心,能够拜在师尊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