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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救我
噼啪细微的火星子声炸开。
薛年念缓缓张开双眼,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眼前事物重重叠叠虚虚实实,看得人头晕眼花。
薛年念静静地躺着,四肢酸软无力没有动弹的力气。
目前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水滴下坠到池子里,溅起层层涟漪,泛起重重回响。一如她杂乱的心绪般。
不出意外的话,她好像应该大抵是被大师兄绑架了。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可恶啊!不带这么强行组队的!她才不想和师兄一起感受地狱难度。
薛年念凝神聚气感受四周灵力稀薄,她应该现在到凡间了。
凡间,想到凡间薛年念脑海里闪过了两道模糊的影子,一个是慈爱的母亲,一个是不苟言笑的父亲。似乎已有八年未归家了,已经看不清他们的具体相貌了。
回忆起那段短暂而又美好的童年。她投胎极有技巧生于富商人家,父母恩爱无乱七八糟的姨娘争宠。她是家中独女,母亲诞下她后落下身疾无法生育。
父母早早为她规划好了未来,收养一个童养夫从小培养打理家业和伺候她。父亲待下人极好,感念他的恩情就算以后他们不在了也能护她一二。
她只需要秉承着混吃等死的人生宗旨,锦衣玉食地度过这一生。
都怪,都怪那年上元节被花灯迷了眼。
薛年念仗着自己身子小,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行。身后的薛晓忠勉勉强强才能跟得上,念念,你等等我啊念念!
回头比了个鬼脸,不把薛晓忠的话放在心上。薛晓忠此人,整天就像一个跟屁虫黏在她身后,关键是总和爹娘告状!什么童养夫,她才不要这样的未来夫君。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头望去,可算甩掉了。薛年念长舒一口气,随手在街边买了根糖葫芦。
接下来该去哪呢,边想着薛年念咬下一大口糖葫芦。
随便逛吧,走到哪算哪。
就算是黑夜天空也被花灯照亮了大半,火树银花合,绚烂的灯火交融在一起。映在薛年念的脸上,衬得她愈发可爱动人。不过才九岁,薛年念就已初现美人胚子模样。
突然一阵大力扯过她的胳膊,掐得她生疼不由得惊叫出声。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乱跑什么快跟我回去。抬头一看是一个刻薄相妇人,薛年念正欲反驳被她捂住了嘴。
这一捂让薛年念呼吸都困难了许多,生满茧子的手死死按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想要将她拖拽走。
薛年念饶是再不通民间事的大小姐也明白了自己遇上了人牙子,爹娘再三叮嘱过出门在外要小心别落单。她却不以为然,城中因节日巡逻守卫增多人牙子还敢顶风作案吗。孰不知人流大时是人牙子下手的最佳时机。
薛年念内心惊恐不已,拼命挣扎着。她的动作引来周围人的注意,那老婆子似乎是被她激怒了,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薛年念头晕眼花,耳朵嗡鸣声阵阵,脸上火辣辣的疼。那恶婆子趁机想将她拖进身后的小巷子里,薛年念还没缓过劲来,无助地被她拖着走。
周围人窃窃私语或许是那家不听话的小孩子,有人反驳哪有哪有对自己小孩打得这样狠的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掺和,清官难断家务事。万一反倒给自己惹一身骚。
薛年念恢复了一丝清明,再次挣扎起来,人牙子都是黑心肝的,落在他们手上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恶婆子故技重施想再给她一巴掌,刚刚抬起手却突然像是被抽了力一样无力垂下,另一只手也是如此不受控制。
薛年念只觉禁锢突然一松,用力过猛栽倒到了地上。往前爬了两下和那婆子甩开了一点距离。警惕地回头观察,只见恶婆子此时脸色煞白,嘴里哭喊着手!我的手!薛年念这才注意到她两只手无力的垂在两侧,随着她身体的幅度轻轻摇晃。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半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曾注意身后一个男子从人群中悄悄向她走来,
那男子刚刚一直在人群中浑水摸鱼宣称这只不过是别人家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劝阻想要出手相助的人。
其实他是这婆子的同伙罢了,在人群中混淆视听,为婆子争取时间。谁知这婆子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娃娃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恐怕能勒索一大笔钱,就算其家人不肯出钱凭这皮相也能卖个好价钱。所以男子肯冒险再下手一次。
正当男子伸向薛年念的手快得逞之时,一声呵斥传来。
住手。
声音不大,人群的喧闹声却极有默契地安静了一瞬,不约而同地朝来人看去。薛年念抬头看向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着一袭白衫,身姿挺立,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这个词和他的年岁搭配起来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哪里来的臭小子,这是我家不服管教的小妹带她回家而已。薛年念这才注意到身后这个男子,一看就是和刚刚那个恶婆子一伙的!她趁其不不注意一溜烟地爬起来躲到
', ' ')('那少年身后。
救命啊,他们是人牙子!是坏人!薛年念边喊着边抓紧纯白衣衫的一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个小贱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继续演着戏。
可怜我老娘生了你个赔钱货,不孝唔,唔老婆子突然捂住嗓子发不出声音。
白衣少年放下掐诀的手,污言秽语。人群中有人高呼:是仙人!众人纷纷跪拜。
薛年念愣愣抬头望向那少年,仙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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