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明哲听说儿子要带女友回家,心里有点诧异,这小子从小就讨女孩子喜欢,上大学后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时间都不算太长,更别提带回家来,电话里他简单问了几句,儿子含含糊糊,只说他肯定满意。
其实自己满不满意又有什么关系?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言语里倒是满满的欢喜,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跟着高兴了下,从和宁惜分手后,他已经不知道开心为何物了。
那时他说明原妈妈情绪不稳,他要去医院照顾一段时间,心里也希望她哭她闹,不让自己走,可可那个通情达理的善良女人只是淡淡说:“你去吧,我理解,易地而处,也许我会和你作一样的选择。”
书房里的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她用过的工具书,买的靠垫、台灯都一如既往摆在原位,只是女主人再也不会回来,沉明哲痛苦得闭上眼,胸口有个地方疯狂得痉挛。
前妻在第二次化疗前病情突然恶化匆匆离世,他一直拖延着没有去办复婚手续,不知道在告诉前妻还是告诉自己:
“等四次化疗结束,你身体恢复了,我就陪你去。”
前妻并没有等到那一天,在告别厅里,自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释重负还是遗憾难过?
生命中经历过的两个女人都已经离开了他,一个去了天堂,一个离开A市不久到了异国他乡,在当地一家语言服务机构工作。
这些年他通过一些朋友了解宁惜的近况,买了很多次去奥地利的机票,终究没有成行,自己对不起惜惜,哪还有什么脸面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