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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明辉和范知德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相处模式,两个人就如同猎人与躲藏的猎物般,范知德很努力去表现不那么刻意,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在躲着尧明辉。
尧明辉下楼了他上楼,尧明辉进书房他出来,甚至于后面一整天都出门在外见不着人。眼看他的丧假快要结束,如果没在那之前成功得手那尧明辉的计划就很可能要发生变故。
此刻尧明辉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构思下一步该怎么做,佣人来敲他的房门,说是有人送来了邀请函。
尧明辉叹了口气,只觉得烦躁得很,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发来的。
那是个对他倾慕已久的银行家,臭老头还在世的时候那人就干过贴在他的耳边问他要不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地下婚外情”那种事,尧明辉当时白了他一眼,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像个正人君子怎么还讲这种话,尧明辉可不想沾上这种麻烦事,理都没理他就走了。
他原以为这人应该早已对他失去兴趣了,没想到臭老头死后,他几乎天天都要发来密函,那密函里的话色情下流,若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肯定会以为是哪个下三滥搞这种东西。尧明辉嫌弃得要死,但是现在……
他觉得,这个人好像还有点用处……
他应约了那张邀请函,本想着等晚上范知德回来了他再慢慢悠悠的打扮好从楼上下来,大大方方地从范知德的面前走出去,谁知道那猴急的家伙天色还没暗就开着车正大光明地停在了到家门口,迫不及待地要带着尧明辉去约会。
尧明辉瞪着眼有点生气,你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才死了丈夫没多久的新寡,这一出过后不知道多少人得嚼他舌根了,他硬挤出了个笑脸上了车,好在他上车的那一刻范知德正好回来了。
轿车扬长而去,范知德皱着眉问向佣人:
“夫人这是去做什么?”
“林先生早上发了请函过来,夫人是去约会了。”佣人捂着嘴笑起来:“三少爷可能不清楚,林先生对我们夫人是仰慕已久,老爷现在走了,夫人要是和林先生结成伴侣……”
范知德突然眉头紧皱,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上嘴低下了头。
想到前几天晚上那人说的话,现在那人却又上了别人的车范知德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古怪的滋味。
“你真是昏了头,这话能随便乱说吗?”一位年长的佣人拍了下女佣的肩膀。
“我……哎……呸呸呸!我这张快嘴。”
你这张快嘴正和了尧明辉的意,范知德果然生起了闷气,晚上连饭都没吃下几口。
他坐在大厅等到了深夜尧明辉到才回来,身上还一股扑鼻的香水味,简直要把人闻醉。
坐在大厅的范知德看到那人进了家门,站起来压着怒气,问到:“姨娘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谁知道那喝得微醺的人只是瞟了他一眼,而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上了楼。
尧明辉可从未这样理都不理他,范知德感到一阵胸闷,他脑袋一昏也跟着尧明辉上了楼,然而他却被那重重关上的房门挡在了外面。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尧明辉靠在门上轻喘着气,他的脑袋有些晕眩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思考能力,他笑了起来。
还要躲着我,这会怎么就追上来了呢……
林放那家伙嘴里虽然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真约起会竟然绅士无比,两个人吃了晚餐聊了会天后就说天太黑了要送他回家。尧明辉眼角抽了下,自己硬是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到这个点才回来。
果然,范知德看到他这么晚才回家便坐不住了。
尧明辉咯咯笑起来,手伸在前方抓了抓:
“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天他早上起了个大迟,晃晃悠悠地下了楼,看到范知德竟然还在那等着他。
桌上的早饭的碗筷没动,跟前几天的场景一模一样,可范知德跟前几天的范知德好像不太一样。
两个人没对话,尧明辉坐了下来,喝了口粥后眉头紧皱。
“这都冷了,拿去热一下。”他招手让佣人过来。
范知德却放下了筷子,说到:“厨房都开始做午饭了,哪里有功夫帮你热早饭?”
尧明辉愣了下。
佣人端着托盘的手僵在了半空,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尧明辉又瞪了眼那僵着身子的佣人,那人立马直起了腰准备端走,又被范知德喊住了。
“端去厨房就不用热了,正好把碗洗了。”
佣人额头冒汗,又不敢动了。
尧明辉不可思议地看向范知德,那人一脸淡漠跟平时还真不太一样,他哼了一声,说到:“好威风的大家主,这早饭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说罢,他筷子一摔站了起来,头都不回地往楼上去了。
坐在原地的范知德深叹了口气,掌心已经冒出了很多细汗。明明是想等着那人一起用早饭,可他坐的屁股都要生疮那人才慢悠悠地下来,一想到昨晚他又气火上头,没憋住摆了脸色出来。
', ' ')('等到把人气走了后他又懊恼起来,让佣人把碗筷都撤了,自己也饿着肚子等到了中午。
谁知道中午佣人去叫尧明辉,那人却没下来。
“夫人说……他困了,在睡觉,不下来吃了。”
范知德当然知道那个人是在怄气,他去敲尧明辉的房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应声。
尧明辉一个下午都没出来,临近傍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他终于出了他那闺房小屋。
范知德看了差点呕血三升,他往门口一站,拦住了尧明辉的去路。
“姨娘这是要出去做什么?”他问到。
尧明辉瞟了他一眼,说到:“约会啊,看不出来吗?家里吃不上一口热饭,我去外面找个能吃饭的地方不可以吗?”
范知德眼皮一跳:“我中午敲了你房门那么长时间,你怎么都不说话?”
“哦,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没听见。”
两个人针锋相对,最后是范知德冷哼了声:“父亲去世还没多久,姨娘就迫不及待地和别的男人约会,就这么寂寞难耐吗?”
此话一出尧明辉的神情变得悲伤又愤怒,他往后退了几步,刚才的跋扈荡然无存,他没再说话而是转身默不作身地上了楼。
范知德顿住了,刚刚他好像看到了尧明辉那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他……
这次他在尧明辉关上门前挡在了门口。
里面的人往床上一扑,闷不做声,等范知德靠近后才能看到那人微微耸动的肩膀,他去扒拉,尧明辉却甩开了他的手依旧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
可他身娇体弱哪里执拗得过范知德这个当兵的,范知德直接把他一翻,一个梨花带雨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尧明辉展露在了范知德的眼帘。
“你干嘛!”床上的人凶极了,跟平时落落大方的尧明辉可完全不一样,像个受了委屈的兔子。
范知德伸手去擦他的眼泪,说到:“别哭了。”
谁知尧明辉那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往下流,边哭边说到:“我就要哭,你凭什么管我?前几天不是你说让我找个好人家?现在又那样侮辱我……对我做了那种事还躲着我,范知德……你到底什么意思?”
范知德张着嘴说不出来话。
“你现在又不说话,今天早上和刚刚那样伶牙俐齿的范知德去哪儿了?我质问你,你却在这里装傻……像个哑巴!”
那涂了唇脂的小嘴张张合合说个不停,进了范知德的耳朵里却像那唱着歌的黄鹂一样动听挠人,他手捧着尧明辉的脸蛋,两个大拇指往他带泪的眼睛上一抹,诚恳地说到:“对不起,我说的那些话伤害到你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那都是气话。”
果然,尧明辉停止了哭泣,两个人此时倒在床上的姿势有些暧昧。他红着脸推开了范知德,说到:“我要出去了,林放应该都要等着急了。”
说罢,他就要走出房间。
范知德急了眼,他跑到门头把门锁了起来,好大一个块头挡在门口那,说到:
“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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