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的入住率不高,他们在走廊上这么长时间也一直没有人经过,夜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唐遂突然意识到白叙的心声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再响起过,他没有等到白叙的同意或拒绝,呼吸相触,冲动占据上风,唐遂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他很克制,努力记下触感、味道与感受,很快便分开了。
“我、我走,先。”
……再待下去,他最后残留的理智也要被吞没了。
唐遂有些急切地转身,同手同脚往楼梯口走,脑子还在云里雾里,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直到唐遂离开,走廊陷入彻底的安静,充足的空气才纷纷涌入鼻腔,白叙靠着墙,弯腰捂住自己的脸。
——太丢人了。
不就是亲了两下么,又没干别的,他怂什么?憋气干什么?!
白叙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滚烫消下去一些,才直起身,拉开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的宽松t恤。
抬手取下脖子上的钥匙,白叙转身,瞬间如遭雷击。
翻涌的血液倏地坠了下去,他愣在原地。
门半开着,被弄断的锁躺在角落里。屋里没开灯,透过半开的缝隙看进去,黑黢黢像个无底洞,獠牙大张,叫嚣着能将人一口吞噬。
他盯着门锁,人却像是陷进去了,僵直地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指尖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
不知站了多久,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从后将他笼罩。
“别怕。”
折返上来的唐遂攥住白叙冰凉的手,胸膛的热度霎时驱散他身上的寒气。
白叙靠着唐遂宽厚的怀抱,身体先松了下来,脑子还有些懵,抬头时眼神迷惘:“你怎么回来了?”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白日的不可靠近,身上那股距离感尽数褪卸,眼神全无防备,落在唐遂眼里又心动又心疼。
唐遂没好意思说自己因为一个吻站在楼底吹了半天凉风才冷静下来。他是看着白叙一直没亮灯,疑惑之下返了回来。
“先报警吧,应该是进贼了。”唐遂看了眼明显是被特殊工具撬开的锁,眼神冷得可怕。
“不行!”
白叙对报警两个字反应很大,抓着唐遂手的力道有些失控。
“不、不要报警,我……”白叙有些无力地抵上唐遂肩头,放弃找借口,小声请求:“别报警。”
这是白叙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并求他一件事,唐遂掐着白叙的腰,感受到怀里踏踏实实存在的人,拒绝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白叙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推开唐遂,又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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