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也被翻乱了,床脚撒了一地的银杏叶。
那是之前唐遂送的,每片银杏叶上都镂空雕刻了一个字,一盒能拼成一首诗,唐遂让白叙回去自己拼,白叙无语,太幼稚了,他才不拼。
木盒开口躺在角落里,大半的银杏叶子都落在外面,很多都出现了裂纹,白叙一一捡起来,按诗词顺序排好,收回木盒封存起来。
还有唐遂送的“星星认证书”,白叙不忍直视,很嫌弃地扔到了行李箱底层。
白叙没忘了那本害得他差点露馅的《论装高冷的九十九种方法》,用手机开了手电举着,他趴到地上往床底探。
当时踢得太偏了,位置有些靠里,白叙想够到有些困难,不得不跪到地上,尽量将胳膊往里伸。
……
唐遂上到五楼,敲门。很快,一位满头小卷的女士夹着烟开门,见唐遂一身西装穿得贵气,就靠着门框朝他吐气,“哟,干什么?”
“替楼下租户还钥匙。”唐遂皱眉,挡了一下。
“哦,他呀,”房东眼神笑意不明地上下打量唐遂,接了钥匙,“除了没钱,人是挺好的,帅哥好好对人家哟。”
唐遂犹豫了一下,问:“他很缺钱?”
“岂止啊,动不动就拖欠我房租,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我早把他撵出去了。不过你们提前退房我可不退房租啊,那门锁还得我出钱找人修呢。”
“那您知道是谁弄断的锁吗?”
房东太太疑惑地看着唐遂:“这我哪儿知道,又不是我找人弄的。”
“打扰了。”
唐遂从楼上下来,靠在门口没直接进去。他无比庆幸那天在楼下多等了一会儿,看见白叙没有开灯又折返上来。
当时白叙一个人站在门口,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走廊昏黄不明的光照到脚边,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灵魂像是被那半开着的门吸了进去,背影单薄到不真切。
今晚回家时,唐遂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在听人汇报白叙小区的监控情况。
这个小区治安实在太差,进出人员不排查就算了,监控也坏了好几处,根本无法锁定目标,要想再进一步,就得去调沿途街道及商店的监控,但这样容易把事情闹大。
……他答应了白叙不报警。
半晌,唐遂想,算了,就算白叙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以后也总能知道,反正人都住过去了,自己看牢点就是。
他想维持那个劳什子人设,自己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陪他演着。
这样想着,唐遂开了门……
入目就是白叙挺翘的屁。股正冲着他高高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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