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在那样的目光下害怕了。
他有一种自己马上要被生吞活剥的错觉,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和恐惧感,顺着他的脊背攀缘上他的大脑。
大抵是被席秉渊的alpha信息素冲昏了头,又或许是他自己在那一瞬间的确神智不清,江然以为是自己那番不负责任的话语令alpha失了态。
那话……多少带点暗示意味了。
是因为生气了吗?因为他不负责任的发问?
江然缓慢地眨了眨眼,努力从那一阵战栗之中挣脱出来,望向席秉渊不算好看的面色。
于是他就着被席秉渊面对面抱住的姿势,犹豫了几下之后抬手,小心地环抱住席秉渊的脖颈,最终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轻得像是一句呢喃。
迟迟意识到自己方才究竟说了多么漏洞百出的、几乎可以算是骚扰一般的胡话,还最终对席秉渊产生了这样有害健康的影响,江然的头更加低了几分,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就更轻了,细若蚊吟。
江然真的看起来有些神智不清醒。
席秉渊强压着信息素带来的燥意,深深蹙起眉,想。
在说什么胡话。
怎么会有人都快要被强了,还说对不起。
思及此,席秉渊望向江然的目光便越发复杂了几分,甚至在对方的视角中,还能看到几分冷硬的不满来。
江然对席秉渊反应的理解再度剑走偏锋,他看着席秉渊那双深沉浓重地几乎要把他溺死的灰眸,在心中估摸着,他的信息素大概是被自己的胡言乱语刺激到而招致出来的,自己算是让席秉渊失态了的那个罪魁祸首。
而且,信息素紊乱得不到消解,想必是很难受的,虽然他身为一个beta从没有受过这种困扰。但是他也见过身边不少alpha友人易感期时痛苦的表情。
于是江然越发自责,他以为席秉渊很难受,急于向他解释清楚:“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不是在揣测你的心思……”
“你还好吗……身体,要找医生吗?”
他眉心蹙起,双手小心地覆在席秉渊的侧脸和侧颈,他努力地想要通过观察和接触探清席秉渊的状况,他故作冷静,只是耳根处未消的红云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
席秉渊望着江然的目光越发深重与危险,握在江然腰间的手也越发用力,将人更紧地按进怀里。
“……江然,道什么歉呢?”
还在混乱思绪中挣扎的江然觉得自己听到的是一声妥协一般的叹息,他一怔。
“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席秉渊抵着江然肩头,闷闷地沉声道。
“就算你有错……我也不需要你牺牲到这个地步。”
“永远。”
说话间,江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伏特加信息素侵袭了他的大脑,几乎令他晕头转向,仿佛在深海中沉溺、窒息。
席秉渊把话说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