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睡觉,钱又挣不完。”
“知道了,下次一定多睡。”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撒狗粮,看得另外两位尴尬又生气。尴尬是郁芳的,生气自然属于宋博年。
就在他忍不住又要发作的时候,宋佚终于乖乖听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每次回头看的都是姜承印,连个眼神都给他这个亲爹留。所以说生女儿到底有什么用?这男人又有什么好的!
宋博年看姜承印的眼神愈发挑剔了。
宋佚也担心她爸会跟姜承印乱说话,所以才这么恋恋不舍。一直到走出病房,看到郁芳将门掩上,她才长出一口气。
这个时间点走廊里就剩她和继母两个人。她俩极少单独相处,所以眼下各自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郁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佚看她这样知道她有话要说,原本她也想问对方点事情,于是便主动提议去买点喝的东西。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个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
宋佚将其中一瓶递给郁芳,对方接过后只说了声谢谢,并没有拧开喝。她那两只手同时拿着饮料瓶,来回摩/挲的手指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宋佚抿了一口冰咖啡,主动开口:“阿姨,我爸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电话里没法儿细说,是跟夏林有关吗?”
郁芳为难地点点头:“嗯,这次是夏林不对。”
“她做了什么,把我爸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郁芳脸色大变:“没有没有,她没有对老宋做这些。其实这事儿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她跟我吵架,老宋怕我吃亏过来劝架,不小心扭到了脚。夏林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跟你吵架,她是跟你动手吧。”
要真母女俩吵几句嘴,她爸才不会掺和这个事儿。宋佚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这个情况一清二楚。
郁芳也没有否认,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林林这孩子最近脾气是有点大,可能前一阵子那个节目组发生的事情把她吓着了。动不动就发脾气,今天也是,为了一只耳环跟我大吵大闹,你爸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过来劝了两句。”
“什么耳环这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我就帮她收拾个房间,她丢了一只耳环找我来要,我哪里拿得出来。她整天丢三落四,什么戒指项链成天乱放。光是耳环也不知道丢过多少个,最近这些天也不知怎么了,成天为这种小东西跟我找事。我知道她我就是心情不好借题发挥,跟我耍小孩子脾气。本来她怎么跟我吵都没关系,我是真没想到会害老宋扭伤脚。”
宋佚对她们母女俩的事情不感兴趣,当下也没再问下去。
两人又靠在贩卖机边出了会儿神,估摸着病房里的两人谈得差不多了,这才重新往回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郁芳拦住宋佚,自己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宋博年中气十足的回答后,这才推门而入。
宋佚想耳朵贴门上偷听里面谈话的梦想,就这么生生存灭了。
她进屋后先打量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姜承印这种狐狸般的男人,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宋佚压根也没打算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让她意外的是,她爸脸上竟也没什么表情。就跟刚和人闲聊完今天晚餐吃了什么一般。
宋佚疑惑了。
她走过去拿着手里的咖啡瓶子,分别指了指两人:“你们聊什么了?”
“没什么。”
姜承印笑着从她手里拿过瓶子,拧开喝了两口。
宋佚见状眉头微皱:“这是我的,我喝过了。”
“没关系。”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宋博年冷眼看着这两人又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跟所有有女出嫁的老父亲一样,他现在心里当真五味杂陈。
不能说高兴,可也不是不高兴。总之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他还需要慢慢适应。
眼见这两人恩爱秀得飞起,宋博年忍不住冷哼一声,借口自己脚疼要休息,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宋佚好奇他爸跟姜承印的谈话内容,也没想着久留,当下就胡乱道了声别,拉着对方直接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女儿急匆匆走远的背影,宋博年气得想吐血。
他跟郁芳吐槽:“你看看她,眼里还我有这个当爸的吗?”
“有的,刚刚她还关心地问我你的脚伤,这么晚还跑来医院看你。她肯定是关心你的。”
听太太这么说,宋博年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宋佚这会儿却是心头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挠似的。刚离开病房没走多远,她就开门见山发问:“你俩到底谈什么了?”
“当然是谈你。”
“谈我什么?”
“谈你几岁说话几岁走路,几岁脱了尿不湿晚上睡觉还尿床。”
宋佚毫不客气给了他一记白眼:“不可能,你在想peach。”
“什么?”
“没什么。”宋佚打了个哈哈跳过了刚才那句不雅的话,又语气坚定地解释一遍,“我爸绝不可能跟你说这些。”
“这么肯定?”
“那当然。在他心里他闺女宇宙第一无敌棒,这种家丑怎么可能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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