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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欢知道自已是在做梦。
梦中的感官是前所未有清晰,他站在房门前,房门并没有关紧,于是他可以清楚听见里面暧昧的喘息声,忽高忽低。
这是梦境,他失去了平时的自制力,他听得越清楚,越面无表情。
顾家双子都不是人体自然妊娠,他们在机械子宫中出生,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类,陪伴最多的都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亲。
而是与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保姆下属,或者机器人。
血缘关系,在顾家里,是最受重视却最被轻视的东西。
因为有着顾家血脉,他们轻易地接触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权势,也因为有着顾家血脉,父母亲缘,手足情深对他们来说,是水中月镜中花,看上去很美好,摸上去却是一片冰凉。
哪怕是双胞胎,也是一样。
顾长欢只迟了几秒出生,受到的期待与祝福却完全不同。他自然不甘心只是“长欢”,于是时时跟顾照森争抢,玩具,成绩,家业,以及,a。
但是,顾长欢并不喜欢男性。作为一位双性人,a是男性,又不完全是男性,这就微妙地踩在顾长欢的底线上。
顾长欢还是推开了门。
落地窗前,采光极好,纵使床上纱幔重重,顾长欢也能看清拽着床幔的那只手。
地上铺了厚重吸音的地毯,人摔在地上也不觉疼,但是他进来的动静不算小,在这个几乎万籁俱寂的环境更是特别明显,于是有一个人的呻吟声骤然消失。
但仔细去听,却还能听到低低的吸气声,时有时无,似真似幻。
也许这个人早已哭得满面是泪,也许这个人还咬牙坚持,也许他浑身绷紧如弓弦,但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浑身发抖。
顾长欢走近,纱幔轻轻飘动,碰到顾长欢的手又如潮水般退开,柔软得像某人的唇舌,床幔里面的人大概有所察觉,逼得唯一伸出来拽着床幔的那只手越发用力,青筋尽显,有种别样的淫靡。
纱幔轻薄,他越靠近,看里面的人影就越清晰。侵犯的那个人像是不知廉耻,又似笃定他不会掀开纱幔,于是越发无所顾忌,更是恶意加重了力道,就像在无声地挑衅。
你敢掀开吗?
顾长欢垂下眼,端庄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像不知床幔后的情景一样,轻轻抓住了那只手。
那只手原本紧拽着床幔如溺水之人紧握着稻草,还因为顾长欢突然的靠近而发抖。顾长欢却趁机碾开原本紧握成拳的手指,然后硬生生地插入自已的手指进去。那只手反抗的力气对比顾长欢的力气还是小了,最后竟被紧紧相扣十指,掌心相抵。
梦了无痕,天却还没有亮。在一片黑暗中,顾长欢蜷起手指,将那一方莫名发热的掌心包在手中,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无论自已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a,还是要在自已身边。
那么,现在是时候将a接回来了。
等到天光大亮,顾长欢估摸着另一边下属的工作时间,到点了才不急不慢地打电话过去。
天权星,顾照森名下星球之一。
顾照森刚成年时就开始参与管理天权星的事务,到今天天权星已经成为顾照森产业的总基地,顾照森名下重要的资产都会分布于此。因此,天权星也被誉为R7星系的掌上明珠。因为顾家,因为顾照森,天权星受尽照顾与宠爱。
那么,像顾照森这样的工作狂人,他的度假也通常安排在像天权星这样集中他大部分资产的星球中。
这次假期也不例外。
都市华灯初上的时候,远在山村老林里,即将度假的顾照森还埋首工作。一条条指令从这个书房里传送出去,牵动着顾照森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一呼一吸。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扰乱一室静谧。这个颇有年代感的手机只接受为数不多的电话号码打入。顾照森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才按下接听。
对面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就像一场无聊的较劲,比赛谁最先出声。
顾照森看向窗外,为了采光,屋子大多采用落地窗,现在窗外雾海拥霜树,房子所处位置够高,可以一览附近景色。不过到了黑夜,白日里的堪比仙境琼台的景色也不免阴气森森。
专门进行打理的景观设计师暗地里也多多少少吐槽过顾照森的审美。
又开始下雪了。
这次还是顾长欢按捺不住出声:“明天早上,我将接走a。”然后就是漫长的挂断音,书房又重回寂静。
顾照森心平气和地放下手机,拿起光端向顾长欢发信息,内容很短,就几个字:“还没到时间。”
对方不可置信地发了个问号,顾照森不急不慢地回:“天权星。”
a被顾照森带到了天权星。按天权星的特殊地位,只要顾照森想,那么他就可以无限拖时间。
顾照森取过放在旁边的热毛巾,慢慢地擦拭着自已的双手,边想,顾长欢对于a的底线在哪里?
毛巾
', ' ')('是一直浸着热水的,这也算顾照森癖好之一,他认为擦拭自已双手能助于他整理思绪,哪怕有时他的双手已经很干净。
这次对面沉默了很久,也同样回了一个星球名,后面还跟了一个时间,三十年。这个星球是最近炒得很热的一个矿物星,一连被发现了好几种极有用的矿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顾长欢收入囊中。不过如果要说起它的位置,以及它据说极其艰难的环境,再加上它极长的回本周期,这颗星球的价值还得再估量一下。
但是话又说回来,能用一颗星球的三十年换一个人的一段时间,顾长欢也算是大手笔了。
这笔买卖的确划算,但是顾照森却说不上有多高兴,甚至,比起高兴,他更多的是自已所有物被人窥视的不愉。
他有点后悔了。看着那条信息,他甚至在想,如果用一个矿物星换顾长欢对a的放弃,也不错。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闪而过,而是如毒蛇一般不断嘶嘶蛊惑。
a是他的,如果不是当时没做好扫尾,被顾长欢看出不对,现在也不会……
顾照森及时打住这些无用的后悔以及一些危险的想法,骨子里冰冷的商人本性浮现出来,告诉他如果现在撕破脸反悔,按顾长欢那个一向喜欢与自已争抢的性格,最后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在回复顾长欢,与顾长欢约定接走a的时间时,顾照森心里难免不愉翻涌。
这样难得的不愉快持续到他见到a的时候才消散一空。略显空旷的房间里,铺满了厚重柔软的长毛毯,a浑身赤裸,跪坐其间,双手反绑在身后,黑色地毯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脆弱得像引颈受戮的母鹿。
顾照森穿过珠帘看到的正是这般淫靡的景象。珠帘被顾照森撩动又放下,相互碰击发出如落玉盘的声音,里面的a本能地一抖,侧过头“看”向了顾照森的方向。
a的脸上被蒙上黑布,露出的下半脸也被戴上防止误咬的银色口枷,被迫长期撑开的双唇显现出脆弱的胭脂色,让a看上去漂亮又易碎,让人想要保护他,又想看看a被摧毁时展现的面容,是否也像现在这样玉山将碎。
a察觉到顾照森走近,勉强撑起身体想站起身,可惜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又摔倒在地,腿间甚至滑落不明液体,泅得他身下地毯的长毛暧昧地纠在一起。他不经意踩过那一片湿润,只觉得羞耻又难堪。
他男性尿道依旧被紧紧堵住,那一个小巧的锁精环逼得他性器泛红,小腹鼓胀如畸形的初孕,尖锐的尿意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
猎食者无声地靠近。
顾照森不喜欢将情绪带到a面前,过来之前特地洗了冷水澡来平心静气,他的手触到a的脊背时还带了些许冰冷,激得a簌簌发抖。顾照森仿佛并未察觉,自顾自地抚摸着,“怎么不跑了?”
唯一要答的人被堵住了嘴,只能狼狈地吐出不成句的呻吟。
顾照森也不在意,他的手顺着青年人形状优美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握住了青年人被缚在身后的手。青年人的手骨节分明,偏因为长期服用的药物而柔软无力,顾照森玩弄着它,兀自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你这双手被捆了好久吗?”
蒙住a双眼的黑布遮光性极好,他连外面光线变化也察觉不出来,可怜啊,顾照森轻叹了一口气,给出了答案:“12小时,你被捆了12小时。”
“我绑得足够小心,但绑得久了,这双手就废了。”
“我是不在意……但可惜这双手了——”a再怎么强装镇定,听到这些话也心神大乱,忍不住呜呜咽咽,极力挣扎。
顾照森按住他,道“我可以解开它,但是以后手要放在该放的地方,比如说……”顾照森抓住a的手指往下按,温暖的肠肉分不清谁是谁,瞬间热情地咬住他们的手指。
顾照森的力气大得可怕,按着a的手来来回回抽插,a反抗不得,在这种自已玩弄自已的屈辱中,身体甚至生出快感,叫a如坠云中,昏头昏脑。不知什么时候顾照森解了a蒙眼的黑布,静静地盯着a:“明白吧?”
要么手被废,要么听他的话,a喘息着,点了点头。
看着a点头,顾照森才笑了笑,为他解开背后的绳子。那是绳子吧?a也不知道。
被解开的那一刻a再怎么害怕顾照森,也想给他一拳。但现实是绳子一被解开,a浑身乏力,一时控制不好平衡,整个人扑倒在地,脑袋嗡嗡的。别说报复顾照森了,他连站起来都难,还是靠顾照森扶他起来的。
a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思来想去,想到了这几天顾照森亲手一口一口喂给他的营养液,也有可能是更早之前,早到他在星船的时候。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尿意翻腾,脸色难堪。
顾照森取来药膏,细细将膏体涂在a被捆手腕处,药膏清清凉凉的,a的确感觉好受了很多,他低头活动着手腕,却听见顾照森低低的耳语:“过几天,哥哥带你去坐木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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