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
沈野趴在屋里的桌上,能依稀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
但是听不太清。
孔筒确实给他加大了镇定剂的用药量,为了不把他锁起来。但是这些药量似乎还是有点不够,他能觉出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肌肉骨骼里的钻心疼痛仍旧不断泛起。
他听见门被咯吱一声关上,又有脚步声从远处走近。
陆亦走到桌边后,停了下来。
屋里的窗帘被拉开,明亮月光透过窗户上的雕花映入,将靠窗的那片地方照得异常明亮。
男生安静趴在桌上,单薄的眼皮安静阖住,纤长眼睫随着轻微呼吸略微颤抖。
他的唇薄,唇瓣颜色很浅,给人一种凉的像冰的感觉。
在平时,沈野总是半掀起眼看人,原本温顺的眉眼愣是因为他的那双漆黑眼瞳被蒙上一层摄人的冷意。他总是擅长伪装自己,不论是装得锋芒毕露,还是温柔乖顺。
陆亦唤了他一声:
“阿野。”
沈野呼吸乱了一瞬。
“阿野,我有点心疼你。”
他的嗓音泛哑,又和月光一般的柔和,
“刚才孔筒告诉我,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你不会有意识。所以我很想告诉你,我心疼你。”
沈野闭着眼,无法动作,但意识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他听着身边的声音,心跳加快,不自觉忽视了从身上每一处地方传来的熟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