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越这回没在膳房里忙活,他坐在绝天崖边缘的石块上,平静的望着远处的云海。
千丈高的绝天崖边,或浓或散的云气自天际翻滚而来。处于云海之间的他身形明明过于单薄,却始终端正的坐在那崖边,不移分毫。玄色衣袂翻飞,随意束着的发丝也迎风而动,眉眼是孤寂的一抹绝色。
沈秋白不得不承认,即使他脾气古怪、性格别扭而且还身负秘密,但垣越这人确实长得不错。
她走过去,语带调侃:“你似乎很喜欢坐在高崖边上?之前在石桥村荒山还没有涨够教训呢。绝天崖可不是普通的山峰,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怕是还没着地就先被风刃割伤了。”
垣越嘴角微勾:“尊者在这里,我还用担心会摔死?相信尊者也不是那种收了钱就一脚将人踹开的人。”
该死,果然拿人手短。
沈秋白果断地转移了垣越的注意力:“上回听你说了你的籍贯,我就打听了下。据说景观镇挨着柳月湖,是个风景极佳的地方,百姓富庶,民风淳朴。”
垣越知道沈秋白其实是在旁敲侧击地问他的信息,坦然地点头道:“我离开景观镇后已经十来年没回去过,印象里还算是不错,的确是个风景上佳的地方。”
“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挺想去瞧瞧的。”沈秋白并不着急,她觉得自己早晚能把垣越接近她的原因给弄得明明白白。
她话说完,便打算起身回房,垣越却一反常态的叫住了她。
沈秋白颇为好奇:“怎么了?”
垣越看起来有些纠结,最终他还是轻声问了一句:“你好像很喜欢你的徒弟?”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
沈秋白想了想道:“他们都挺招人疼的,不是么?”
垣越过了许久都没再说话,最后只是一道极轻的声音,混在破碎的风中,沈秋白却听得分明。
他说:“那你明日小心些。”
垣越为何要提醒她小心?
夜里沈秋白躺在软塌上,想着这个问题。
她思索着白日里垣越的举动,觉得半是困惑半是明朗。垣越应该是知道明日千秋宴会出些事,而且应该还与司黎凌霄儿有关。
但问题在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提醒自己。毕竟垣越也是知道沈秋白是很想把他的秘密给撬出来的,难不成他是有意愿打算向她尽数坦白了?
那可真是件好事。
沈秋白觉得抓到了点苗头,但又不敢肯定。
就这样沈秋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日她是被清越的凤鸣声叫醒的,那是灵透宫带来祝寿的灵兽,有着上古神兽凰雀的血脉,此时正在三峰之间穿梭,凤鸣声在山峰间回响,金色的辉羽光彩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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