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山路而上,没多久便看到一处白玉牌坊,上书“逍遥山庄”四个古朴大字,字迹大开大阖,细瞧之下顿觉一股剑势扑面而来。
上官泰不由在内心嚎了一声,这逍遥山庄不愧是财大气粗,上山的石梯都都铺了青石板便也算了,如今就连这山门竟都是玉做的,竟然是玉做的,家里有矿了不起啊!
若不是顾忌形象他都想薅一块带回去,薅这么一块至少够他做个玉佩再买个像端午这么忠心的书童了吧。
山门内外竟有十余名佩剑弟子分列两排,见来人是苏白,齐齐躬身作揖,苏白挥了挥袖,便带着两人继续往上走。
上官泰看在眼里也明白,两年内逍遥山庄被偷袭了两次,难怪如今守山弟子会这么多,瞧这架势怕不是暗处也有。
走过山门后地形越发复杂,只觉一草一木都暗藏玄机,想必已入机关,更何况这山林间不见日光,若是没人带路只怕会迷失方向。
越往上走温度越低,渐渐地已是白茫茫一片,甚至还有零星雪花飘落肩头。
到了一险峻难行处,分外陡峭,梯子跨步很大,若是个头不高的人只怕到此处便上不去了。从山脚便隐隐听到的水声到此处变得清晰可闻,可四处张望,并未见陡溪或者瀑布。
上官泰的神情落在端午眼中,笑着解释道:“上官前辈,在这儿往西五里的山腰处有一三叠巨瀑,名为寒水瀑,瀑水汹涌澎湃气势磅礴,哪怕十里外都能听到。”
“如今是枯水季吧,这隔着这么远声还这么大,这要是靠近了岂不是连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
听到这儿,苏白眸光陡然一暗。
上官泰甚少在苏白脸上见到这种神情,好奇地问道:“端午小哥,这当中有故事啊。”
“公子年幼时——”苏白冰冷的目光陡然射过来,端午吐了吐舌,紧紧闭住嘴唇。
上官泰见状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可他生性闲不住,一路上都向端午问个不停,端午便看苏白脸色,捡些能说的说了,一路上气氛倒十分融洽。
待走近一处精致庭院时,端午突然噤了声,就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苏白回头拍了拍端午肩头,淡然一笑:“放心,要杀要剐我都受着就是了。”
两人的情绪变化自然逃不开上官泰的眼睛,他敏锐地发现哪怕身处敌营也潇洒自若的苏白,浑身气势竟突然一敛,嘴上虽然风轻云淡可垂在身侧的双拳已悄然攥紧。
苏白这是在……紧张?
上官泰正觉有趣,蓦然听到端午低声说道:“前辈,到了。”
第3章陆溪月(女主出现)
上官泰抬头一看,一个玉制的牌匾上倚玉轩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端午这般拘谨,他不由也紧张起来。
本来陆逍是他的晚辈,可陆逍脾气乖张孤僻,对苏白都动辄打骂,更何况他这个曾经背叛过的人。
门口弟子见来的是苏白,纷纷恭敬地行礼作揖,苏白点头回礼。
走进后才发现这九溪山上大小院落众多,可眼前这座庭院最为精致,竟然亭台楼阁,重檐飞角样样齐全,估计比之那号称三步一景美轮美奂的江南温家老宅,也不遑多让。
回廊中四处都点着火盆,哪怕外面天寒地冻,一走进来便浑身暖和。哪怕习武之人并不畏寒,可终归是要舒服许多。
穿过回廊后豁然开朗,上得几步台阶便到了一处幽静房间,苏白走到房门顿住,轻扣道:“庄主,苏白回来复命。”
顿了顿,房内一个慵懒清脆的声音响起,“进来。”
苏白俯身推开门,上官泰正准备进屋,苏白已径直走了进去,上官泰也无暇分神计较苏白的无礼,忙紧随其后进了屋。
若说方才回廊中是温暖,这屋中可谓是有些热了,三面窗户紧闭,精致的鎏金熏笼里炭火烧地噼里啪啦。
屋子屏风后的软塌上侧躺着一年轻男子,浑身上下只有一袭白衫,如墨长发在后背恣意扑染,明明是极素的颜色却丝毫掩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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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了眉眼间的浓烈艳丽,红唇含情,眼尾微扬,闪烁着如宝石般摄人心魄的流光。
上官泰心中一凛,算起来他已有三四年未曾见过陆逍,不想竟变得这般……妖孽。
想到这儿上官泰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脑中蹦出的第一个词竟会是妖孽,充斥着惊人的雌雄莫辨之美。
“庄主,苏白前来复命。”苏白躬身说道。
上官泰愣了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苏小子这么恭谨的样子。
陆溪月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两人身前,举手投足之间便是宛若天成的潋滟风华,声音如玉石相击般清澈悦耳:“上官伯伯,这一路前来辛苦了。”
语气竟是出奇地温和,这一路上苏白对他都是不冷不热,当下顿时生出些受宠若惊,堆笑道:“侄儿太客气了。”
陆溪月温声问道:“苏白做事向来无状,这次可是得罪了上官伯伯?”
“谈何得罪?是老夫学艺不精,长江后浪推前浪,二庄主武学精湛,老夫甚是拜服。”这话上官泰说的是心服口服。
陆溪月摇摇头,“您是长辈,晚辈对您不敬就该罚。”
淡雅清新的香味自案上的白玉琉璃香炉中慢慢飘散,令人心神安定。
上官泰一路的紧张疲劳似乎都在此时得到缓解,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推拒。
“啪!”
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划破寂静的冬日。
竟是苏白脸颊上狠狠地挨了一掌,整个头都偏向了右边。
上官泰拱着的手瞬间僵在原处,大惊失色:“陆逍侄儿!”
陆溪月却仿若未觉地揉了揉手,似是在责怪苏白的脸为何弄疼了她娇柔的手,一双桃花眼中仍泛着冰冷的笑意,“上官伯伯是觉得不够?”
上官泰后悔莫及,他方才为何会觉得陆逍温和!忙道:“够了够了,自然是够了。”
陆溪月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哪儿够,听说当时上官伯伯都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伤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