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上前两步,压抑着焦急温声说道:“陆庄主,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阿白这伤贯穿了胸膛,若是再不治疗,只怕性命堪忧。”
端午也急的恨不得立刻跑到对面,好把怀里揣着的凝霜全部洒在公子的伤口上,可不知是陆溪月气场太过冷冽狠厉,还是因为这也是公子自己的选择,他最终强忍着没有动作。
温峥等人眉头紧锁,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陆溪月扫了眼厅中焦急的几人,突然嗤笑一声,听的众人心中一紧,她冷道:“放心,就算这屋中所有人都死了,他也死不了。”
野火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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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不尽,春风吹又生。
逍遥游心法第五重春风,正得名于此。
她飘然看向屋外,不知何时阴沉的绵雨竟然已经停了,熠熠天光透过厚重的云层照到园中,竟似满园桃花都已盛开,一阵春风拂过,清幽花香钻入鼻中,冲淡了刺鼻的血腥。
她鼻尖微动,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经历了方才这么一番,好似有什么东西随着轻拂而过的春风从她身体中飘走,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是她惧怕之物,只除了方才那一瞬。
方才长剑刺入男子身体的那一瞬。
她将脚从苏白身上拿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男子无力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牙关紧咬,额头汗珠滚滚而落,伤口鲜血不断渗出,黑衣衬得面色越发惨白。
她再次轻轻笑了一声,轻的只有近在咫尺的苏白能听到,一笑之下清瘦的身躯轻微抖动,似乎抖掉了什么一直压着她的东西,她看着地上哪怕疼到极点仍没有丝毫动作的男子,再次笑了出来。
淡粉的唇角微微勾起,比之往日少了几分阴霾,多了些许明艳。
她缓缓说道:“苏白,只要你能拿到麒麟血,我便相信你。”
她的视线越过苏白看向天边,若是她还有武功,今日又何必这般来上一遭,若是能拿到麒麟血,阴暗的天边便似乎还能透出一丝光亮。
地上男子紧紧捂着胸口,听见她的话,暗沉眸光却一点点地亮了起来,似是盛满了暗暗长夜的星光。
他出手如电瞬间封住周身穴位止住不断渗出的鲜血,挣扎着慢慢站起身来,不管男子做什么,目光都一动不动地凝在她身上,专注的像是在看稀世的珍宝。
他轻声说道:“我一定会拿到麒麟血的。”
男子声音虚弱暗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坚定,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
陆溪月睫毛颤了颤,似是轻轻说了一声“好”,轻到她自己都没有听见。
玉兰堂一面临水,四面都是窗,微斜的夕阳透过窗棂洒进堂内,在空中形成淡淡的金色光晕,驱散了堂内的悲苦与沉闷。
男子苍白的脸庞在夕阳的映照下,染上了微微晕染,陆溪月双眸乌亮有神,本就艳丽的脸庞更是多了种勾魂夺魄的美,两人相对而立,丝毫不见方才的剑拔弩张,竟是莫名的美好和宁静。
而在花厅的另外一边,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变化,早已惊的说不出话,只有端午和大寒已然见怪不怪,这俩人只要面对对方,每次都是一个比一个疯狂,他俩再做出什么令人费解之事他们都不会再惊讶。
可是看着因疼痛而微躬着身子的苏白,端午再也忍耐不住,快步冲了上去将苏白扶到一旁的太妃椅上,傅朔玄等人紧紧地围了上去,温韫也忙招呼下人递来纱布伤药。
陆溪月看着远处忙碌的一众人,不由勾了勾唇,眼角泛起久违的湿意。
“啪啪啪。”花厅门口突然响起清脆的拊掌声。
众人转头望去,一长衫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众人方才心神都在苏白和陆溪月身上,竟都没有丝毫察觉。
“肃王爷,您怎么直来了?”温峥说着脸色一沉,“下人怎么都没有来告知一声。”
来人摆摆手,“是我看你们似乎正在忙,特意让下人不要打扰你们,温老弟不会怪老夫偷听吧。”
温峥沉声道:“自然不会。”
肃王进门后目光先是看向仰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的苏白,随即又看向面色阴沉的陆溪月,笑道:“这两位小友当真是气度非凡,就是未免太拿性命当儿戏了,既然如此还找什么麒麟血,直接抹脖子一了百了便是。”
陆溪月双眉一轩,精神瞬间为之一凛,询问的目光看向温韫。
温韫点头道:“我之前所说知道麒麟血下落的,正是这位肃王爷,他也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这次不知是因为何事正好来到应州。”
陆溪月有些不解,问道:“京城中的王爷都这般,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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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没想到看着面色阴沉的人竟会问出这种问题,肃王哈哈大笑道:“老夫不过一个闲散王爷,不比其他那些古板之人,更何况温家和我也是老朋友了,我此次来应州也是替圣上看看这江南武举而已,自然不必拘束。”
温韫闻言也笑道:“肃王爷您真是太过谦了,当年还是多亏您从中牵线,温家才会和傅家成为姻亲,”说着看向陆溪月,“肃王爷虽常年在江湖游走,但是同姑父情谊深厚,他若是知道阿白是便是失踪十年的表弟,一定会愿意告诉你们麒麟血的下落。”
肃王闻言双眉一振,看着陆溪月惊道:“你说这位就是小殊白?”
当年傅府的事情他听闻之后也是大为震惊,当年那般惊才绝艳的孩童,竟就这般凭空消失,当真令人痛心。
温韫闻言哭笑不得,说道:“这位是逍遥山庄的陆庄主,”又指着身旁双目紧闭,任由她包扎的苏白说道:“这位才是表弟,傅殊白。”
肃王笑着打量苏白,“确实同朔玄有几分相像,不过真是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就是小殊白。”
说话间笑意渐盛,“没想到再次见面你竟是这般惨状,你在飘香楼中大言不惭的傲气模样去哪儿了?”
苏白蓦然睁眼,忍着痛说道:“那夜,你也在?”
肃王一脸得意,“若是我不在,如何能知道霁尧兄念念不忘的小儿子长大后竟是这般目中无人?”
苏白本想出言嘲讽,想到什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低声道:“您教训的是。”
肃王瞬间大乐,扶了扶胡须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麒麟血才暂时忍气吞声,不过我现在想到要提什么条件了,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告诉你麒麟血的下落。”
陆溪月闻言只觉心跳瞬间加速,周身血液都在隐隐沸腾,颤声道:“什么条件?”
肃王和蔼地看向陆溪月,“韫娃子已将你们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这年轻人不错,一人在陌生的温家还能有如此胆识心魄,很是难得,我也愿意救你,”肃王说着指向苏白,“只要他,拜老夫为师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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