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方才那般和谐,明明他们都已属于彼此,明明两人间已再无隔阂。
陆溪月没有说话,她不解地看着男子,为什么不让快乐持续的更久一些,每次都非要在这种时候,说一些败兴的话。
男子想到什么,急切却又坚定地说道:“如果师兄你仍旧怀疑我,你可以给我下一辈子的血燃丹,我可以忍受每个月的疼痛,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陆溪月看着男子颤着湿意的目光,轻叹一声,“苏白,人不要许自己做不到的承诺。”
男子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定定地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道:“师兄,我可以做到。”
“你能做到?”陆溪月抬着眸,毫不掩饰目光中的不屑和鄙夷。
她猛地抽出手,“苏白,你的一辈子,你自己能做主吗?”
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旋即毫不犹豫地答道:“自然可以!”
呵。
她丝毫不信。
陆溪月想到唐忱之前说的话,语气越发冷冽,“你娶妻,你父母知道么?你娶妻,需要父母同意么?还是说,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家,不见父母?”
“他们会同意的——”在她的连声质问下,苏白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可说到一半却蓦然停住,到了嘴尖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陆溪月眸光中的冷意仿佛凝成了实质,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苏白,你说的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以她了解的傅善渊,刻板守礼,腐古不化,根本不会同意苏白娶她这样的女子。
她幽幽说道:“我记得端午说过,傅善渊甚至给你和国公府的小姐定过亲,听说那位小姐至今不相信你死了,还一直等着你。”
苏白双手猛地一颤,“不是这样的,她绝不是为了我才没有出嫁,无非待价而沽而已。可你不同,师兄,我们已经那般亲密,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
“呵,”看着一脸认真的男子,陆溪月忍不住嗤笑一声,“苏白,我不需要你负责,再说了,你又拿什么负责?”
“如果你父母不同意你娶我,甚至想要把你拘在京城你怎么办?如果他们一定要你娶别的女子你怎么办?若最后温屹真的是谋害山庄的幕后凶手,我定会与他不死不休,届时你又怎么办?”
她长叹一声,“苏白,在你做不到的时候,不要随便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
男子神情越发痛苦,额头冷汗再次涔涔而下,“师兄,我本来就对不起父亲和娘亲,我不能……”
“苏白,我无意逼你六亲不认,更何况若你当真能狠得下心抛弃父母,你就不是我认识的苏白。”陆溪月声音平静到几乎冷酷,“可逍遥山庄和天临城,你只能选一个。”
苏白看着她,怔怔地说不出话。
过了良久,她轻轻笑了出来,“总算你没有说出,让我随你去天临城这样的话。”
苏白露出一抹苦笑,眸中慢慢浮现悲绝和颓然,“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你不会为了我舍弃逍遥山庄……”哪怕师兄现在对他的一点点好,也是他付出无数的努力才得到。
陆溪月视线掠过男子因紧张而攥紧的手指,因不安而颤抖的身躯,终是软下了心肠。
她伸出手,覆在男子因为绝望而冰凉的手背上,定声说道:“苏白,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能说服你父亲母亲,和温家的人,都来逍遥山庄参加你我的婚礼,我就同意与你成亲。”
“当真?”
苏白猛地反握住她的手,握的她有些痛。
陆溪月狠狠皱起眉,男子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开了她。
陆溪月看着男子不安却又带着期待的目光,慎重地点了点头,“自然。”
届时人都齐了,有什么恩怨便都一并解决了吧。
“可我若回京城,说服父亲,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苏白面露难色,他不知道半年时间够不够,他甚至无法预料回京城后会发生什么,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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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我只给你半年时间,若你能做到,便回山庄见我,若是半年时间都不够,就算给你一年,两年,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男子声音颤了颤,眼底蒙着层水色,“若是我做不到呢?”
“若是做不到,届时你已然知晓答案。我并非逼你,只是这是个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说完这番话,陆溪月心中不可控制地泛起股疼意,原来她也会不舍,她也会眷恋么……
原来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洒脱。
“苏白,你若再不走,我便拿跟锁链把你锁起来,让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她站起身,俯视着男子,无比认真地说道。
“师兄,你把我锁起来吧……”苏白失神地低声呢喃。
“你知道,你舍不下的。”陆溪月再次轻叹一声,只觉过去二十余年叹的气都没有今日多。
苏白终于踉跄地起身,目光却紧紧地看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微小的神情,“那在这半年内,师兄你不会找别人,也不会看别人一眼吧?尤其是那个——”
“啪!”
陆溪月红着眼,狠狠一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瞬间打断男子的话语。
她厉声说道:“苏白,若你再敢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尤其是还是在此刻这种情况下,我就把你嘴巴打的肿到再也说不出话。”
男子眸光剧烈地颤了颤,旋即一把抱住她,那么紧,那么用力,似乎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在,“师兄你答应我,至少这半年内不会去找别的男子,求你了,答应我……”
男子弓着身,将头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厮磨着,像是树枝在用力汲取着赖以生存的阳光。
陆溪月怒气未歇的心口酸酸麻麻,她忍不住抚过男子清峻的脸颊,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小她六岁的少年在给予她无限的安全感,她却从来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苏白,我之前让你做的烙铁,你做好了吗?”
“做好了。”男子有些怔愣地抬头,似是困惑她为何会在此时这般突兀地问起,“师兄是想烙在那批新买的马匹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