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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州没想到演戏会这么累人,绷紧了身体应付所有问题,好在陈家辉也知轻重,配合他把初见的戏码演了下去,直到他们分了别,也没有出格的行为。
许知州总算有了喘气的机会。
张宁本来还想着带着他们参加下一轮的派对,但张今阳以长途疲惫没有精力为由,送去了新婚祝福后带着许知州先行离开了。
婚礼的酒店离许知州的公寓有50分钟的车程,等张今阳送许知州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二点半了。许知州知道张今阳明天还有两个会议,催促着让他早点回家。可一看到张今阳倦态,许知州还是心软,去给人倒杯热水,只是没走两步就被扯进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张今阳低下头,碎发扫过许知州的颈窝,没了宴会上的精气神,萎靡地低声喃喃着。“你怎么又要赶我去工作啊,就不能让我住你家吗?”
许知州习惯了张今阳向他撒娇,哄孩子一样伸手给他顺毛。“我这个家就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休息不好的。”
“我不想回去。”张今阳的鼻尖在许知州的衣服上蹭蹭,许知州时常感觉自己交的不是男朋友,而是大狗狗。
“刚才叔叔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让你今晚记得回去,阿姨好久没见你了。”也就只有哄张今阳的时候许知州有这么好的脾气,柔着性子让男友依赖。“明天又不是见不到,起床我给你发消息好吧?”
“行吧,再让我吸口。”张今阳闭上了沉重的眼皮,鼻尖抵着许知州的肩颈,闻着他身上混杂着香水和酒精的气息。
张今阳也没纠缠太久,抱着许知州亲了两口后就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楼。许知州就站在窗边,盯着那辆银色的保时捷在夜色中愈行愈远。
其实他们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挤一张单人床,许知州本可以把张今阳留下来,可现下有更为紧急的时候要做,他要找人问陈家辉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交到一个家世好的男朋友,都快准备结婚了,突然冒出一个不知目的的陈家辉,让他如临大敌,深怕陈家辉找到当年的证据,把自己打回一无所有的泥潭里。
可他出国这么长时间,几乎没有和以前的人有过联系,手机旧号里零零散散的十几个电话号码,不知道有几个还在使用。许知州划着手机屏幕,来回看着那几个电话号码,始终下不了决心拨号。
直到拇指指腹无意点到置顶的号码时,许知州停止了划屏,眼神深邃地盯着十一位数字。
“咚咚咚。”
就在许知州准备摁下号码时,大门传来的敲门声。许知州吓了一跳,他转头望着门口,都快一点了,谁会来找他?没有容他多想,大门又被人敲了三下。
不对……这么时间点都不像是找人的样子。顿时许知州的脑海里涌上了许多单身女性深夜被害的新闻,把他身体里仅存的一点醉意吓醒。早上管家刚提醒他门锁的安全问题,他还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什么问题,现在想来不应该立那么大一个flag……
许知州渡步到床边关掉了主卧的灯,俯下身从床底拿出了以前藏着的棒球棍,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躲到了主卧的门旁。
外面的人见没人回应,一时间没了动静。
许知州屏着呼吸,快速拿出手机短信报警,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和门外疑似有人强闯入室的信息发了出去,在短信发出的那一刻,门锁突然被什么东西插入,试探着左右扭动。紧接着,大门传来收锁声——门被人撬开了。
许知州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强装着镇定。许知州双手握紧了棒球棍,侧耳听着小偷进了家里,大门窸窸窣窣的,门又重新关了回去。
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那声音先是一停,并没有着急忙慌翻找财物的样子。
突然,脚步加快了节奏,声音向着许知州的方向快速走来,许知州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入口,直到一双皮鞋踏入主卧的领域,他猛地将举起的棒球棍狠狠打向来人。
许知州本以为这一棒下去不晕也倒地,没想到那人有了防备让他打了个空,反而抓着他落下的手腕,一脚踹向许知州的膝盖,同时把他的手反擒身后把人撂倒在地。
许知州摔得猝不及防,只感觉眼前一暗,攻防彻底转换。被反抓的手腕疼得他一时松了手,棒球棍啷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垂着头,嘶地咬着后槽牙没发出声响。打空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底已经发凉,明白今夜恐怕凶多吉少,于是被人压在地上的时候,也没了反抗。
与其惹怒坏人,不如先装出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拖到警察过来。
“没想到你现在还这么弱,抓两下就不动了。”身后的人见许知州糗样笑出了声,手上擒人的力气不减反增,抓得许知州的手腕泛红。
这声音并不陌生,一小时前还跟他交换姓名演一场戏。许知州的眼皮颤颤睁开,转脸去看身后的人。
是陈家辉。
“张宁带着我去找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你。”陈家辉
', ' ')('觉得有意思,以前想见的时候死活见不到,等他这辈子不愿再碰上许知州的时候人又突然出蹦在眼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知州被掐得很疼,皱着眉,眼带怒火瞪着他。、
“你跟张今阳上车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们了。”陈家辉乐于见他狼狈的模样,知道他疼得厉害也没松手,继续把他摁在地上俯视着那张惨白的脸。
“……你跟踪我?”
“别用这个词,说得跟我对你有意思一样。”陈家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手继续压着许知州,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着。“按照你谨慎的性格应该不会单拿着棒球棍等我进来吧。”
许知州心下一凉,奋起挣扎着。陈家辉对手下乱动的人并不在意,从他裤子摸出了手机。手机有密码,陈家辉想都没想直接输入了许知州的生日,不到一秒解开了锁屏,上面的应用软件少得一眼都能窥穿许知州枯燥的生活。
陈家辉嗤笑一声,点开了短信界面找到了发出十分钟的报警短信,他不知道警察到了什么地方,低声警告着许知州说:“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许知州身体一僵,他听得出陈家辉没有开玩笑。
“喂,您好……不好意思,我孩子刚才拿我手机发了报警短信,对对,就是12:50发的那条……”陈家辉拨通了报警电话,语气瞬间恭敬了起来,俨然一副做错事的父亲的模样。“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刚教孩子怎么用短信报警呢,可能这孩子不信就试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警察细细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内容传到许知州的耳朵里已经模糊不清,但听陈家辉的回话看,应该是挨了一顿批评。
“我让孩子给你道个歉。”陈家辉的眼神一凛,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机递到了许知州面前,凛然的寒意压迫着许知州的感知,身体竟无意识的在陈家辉的手中颤抖。
“你好?”听筒里传来了警察姐姐轻柔的声音。
“……姐姐,对不起。”许知州平复着心底的抵触情绪,照着陈家辉的剧本说话。他的声线本就比其他浑厚的男声要清脆许多,现在再捏着强调,几乎跟变声期的初中生一模一样。他经不在意警察说什么了,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得不接受唯一的后路就被陈家辉掐断了。
陈家辉瞥见了许知州逃避的模样,匆忙跟警方结束通话后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空出手去捏许知州的下巴,强硬逼迫他面对自己。“你装嫩装得还挺像,我听着跟十年前的声音差不大离。”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许知州冷冷地说。
“你想得美。”陈家辉不知被刺痛了哪根筋,捏着下巴的手掐上了许知州的脖子,沉着声音像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抓着许知州不放。“你现在过得挺舒服啊,海归硕士,上流精英,还勾搭上了富二代。我突然理解你为什么给廖嘉和做伪证了,换做是我,我也做这轻松的买卖。”
伪证。
这个词在许知州的脑海中无限放大,一刀刺穿了这么多年他尽心伪装出的冷静沉稳。
“我的喜欢真他妈不值钱,被你拿去喂了狗。”陈家辉手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掐断许知州的脖子。“我就不该拿刀去找廖嘉和,应该直接捅死你,换七年的牢也不算亏。”
卧室的灯还没有开,唯一的光源来自客厅的吊灯,白炽灯的光扑向了许知州的眼睛,在他眼底倒映出陈家辉狰狞的身影。
许知州的嘴皮颤抖,眼睛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情绪过于激动,眼白渐渐被红血丝沾满——他们突然沉默了下来。
人这一生都是向前走的,往事不可再寻。曾经的喜欢和心动都因那场意外消散殆尽,成了彼此心头的一道疤。现在陈家辉不顾死活撕开了痂,再愤恨地捅上一刀,逼出了脓血和腥味,把不堪的摆在两人面前。
卧室安静得只剩下了他们交错的呼吸声。
如果是电视剧或者纪录片,此刻被告人就该低头忏悔诉说自己的罪过,祈求受害者的原谅,发誓用余生来偿还罪孽。许知州垂眼,陈家辉要是向他讨要补偿,他愿意用身边的所有资源去满足陈家辉的所求,唯独不能是坐牢。
他好不容易拥有了今天的财富和地位,绝不会放任陈家辉打破他现在的生活。许知州冷静了下来,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试图找到一个两全的对策。
许知州相信以廖家的实力,不会放过任何不利于廖嘉和的消息,如果陈家辉手上真的有当年的证据,就不会跟踪他,而是直接递交给检察机关。想到这,许知州清醒了过来,稳住情绪跟陈家辉谈判道:“你想要多少钱?”
“什么?”陈家辉一愣。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不是青山集团派来跟张氏集团洽谈合作的吗?”许知州尽量把字吐露清楚。“我可以从中协调,给青山集团争取最大的利益。只要你继续装下去,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们这类从社会底部爬上来的人,想要爬上顶端,都要掉几层皮骨血肉。陈家辉脱离社会七年,许知州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坐
', ' ')('到了如今的位子上,总归不算太坏,有了他的帮助,陈家辉只会爬的更快,许知州想不到陈家辉能拒绝他的理由。
可许知州忘了,陈家辉跟他已经不是一类人了。
“操。”
许知州感到疑惑,他心底还在揣测陈家辉这是同意还是拒绝时,他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绵软的布料在打结的时候划过了被抓红的手腕,硬生生压出了两道红痕。
许知州疼得一口凉气,胸腔揣着怒气反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陈家辉扯着许知州的后领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不顾他踉跄不稳的身形,抓着人的领带拉到面前,阴戾地盯着许知州的眼睛,冷冷说道:“我要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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