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箱子就轱辘辘朝前走了。
唐最有点上火,滑到前面还不忘回头催促:“你能不能快点,大男人磨磨唧唧磨蹭那么久,三分钟的路程走了快十分钟了。”
邵行洲对这张不饶人的嘴实在没辙,明明是因为他非要坐着箱子不肯下来才耽误了路程,但说出来他肯定又要狡辩。
“那我们走快点。”邵行洲几步走上前,拉着他的箱子加快了速度。
到了别墅的时候,只有茂阙在收拾东西,看到他两来的姿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压下了惊讶的情绪,跟他们打招呼。
在圈里混了好多年的人谁不是人精,最起码的眼色还是会看的,很多时候就讲究一个眼盲心瞎,看到就当没看到,除非是有大靠山撑腰的艺人,当然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有人没事找事。
邵行洲朝他礼貌的点头,没作出解释,这下反倒是唐最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忙从箱子上跳下来:“刚才我不小心崴了下脚,走不了路了,他才拉着我。”
茂阙笑了笑没说话。
就算是崴了脚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他和邵行洲对视了一眼,有点心照不宣的意味。
邵行洲拉过他的箱子:“那这位崴了脚的同学用不用我抱你进房间?”
“不用不用。”他抢过箱子健步如飞,哪有受伤的样子。
邵行洲摇着头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最不是个脸皮子薄的人,但不知道怎么,一到了邵行洲跟前,好像就特容易不好意思,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臊得慌,可能是因为邵行洲掌握了自己太多秘密。
唐最瘫在床上这样想着。
就是,他那么多丢人事邵行洲都知道,他这么要脸的人,肯定会不好意思。
邵行洲都收拾好过来了,唐最还在那瘫着,眼看就要睡着了。
他倚在门上,声音不高不低:“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去。”唐最有气无力。
邵行洲走进来,拉过了他的箱子,坐上去对着床上的人:“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坐飞机累了吗?要不晚上带你去泡温泉吧。”
唐最翻了个身,背对他:“你最近废话怎么这么多?你要是真闲的没事干不如给我收拾箱子,等我休息好了,说不定就有心情和你出去玩,也有心情和你对戏了。”
没觉得自己在烦人的邵行洲长腿划着箱子又划到了唐最眼前,丢给他一颗糖,还没说话就被唐最抢了先,他把糖塞嘴里。
拧着眉道:“你能不能别转了,把我箱子转坏了你赔吗?”
邵行洲坐在箱子上还能不动泰山的翘着腿,仿佛屁股下的是个椅子:“我赔,赔你三百六十五个,一天换一个拉着玩儿。”
“我是这意思吗?!我要那么多行李箱干嘛?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邵行洲,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唐最发现这人自从上次在孙导那试过戏以后整个人说话的腔调就变了,是一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欠揍法,以前唐最听他说话就是单纯的想揍他,现在好像带了那么点调情味儿,连自己生气好像都变得黏黏糊糊不正常了。
问题出在邵行洲身上。
这人绝对背着他进修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如果没有,按照邵行洲那个死性子,哪天少说一句话唐最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含了糖一样天天夸他给他说顺心话?
不正常不正常。
邵行洲也不逗他了,起身帮他收拾箱子。
“关心你是脑子不正常,那什么样子是脑子正常的?欺负你?”
他拿出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个布质收纳箱,里面放着几只抑制剂,包装的很精致,也很小心。
他拿出来帮唐最放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抽屉里。
邵行洲还真不是进修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只是好像突然才有机会这样哄着他的小崽子。
一点一点软磨硬泡,卸下他的防备。
其实邵行洲以前也没怎么欺负过他,也就是偶尔说几句硬话,但当时的唐最小朋友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非得在他这找回本才罢休,而每次也是邵行洲主动道歉,无一例外。
久而久之,还真就让唐最以为件件事都是邵行洲的错。
他道歉,其实不过是不想他的小崽子委屈了,结果小崽子最擅长的不是委屈,而是蹬鼻子上脸。
一点儿重话都说不得,邵行洲稍微有点脾气的时候,唐最比他脾气还大。
和上次他两吵架一样,每次唐最都能精准踩雷,以前是老嚷嚷着不拿他当朋友,现在长大了是嚷嚷着就拿他当朋友。
每次都戳的邵行洲一肚子气。
结果最后这崽子比谁都委屈,全成了邵行洲的错。
但显然长大成人已经芳龄二十五躺在床上的唐最小朋友,依然没有这个自觉。
他拉开抽屉又拿出邵行洲放进去的抑制剂:“你个alpha乱动我们omega的东西干什么?这么私密的物品你也碰?稍微要点脸啊你。”
唐最刚说完就看到邵行洲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另一个小包,一包白色的纯棉内裤。
唐最脸轰的一下就着了,这人怎么这么烦。
他跳下去就要抢过来。
邵行洲抬起手无辜的看着他:“都说了是朋友,又不是陌生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