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柔音又回来了。她从屋后绕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荷包。三人继续耐心的等待,又过了片刻,终于又出现了那名男子,此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只见他伸手矫健得跳上了屋顶,消失在几人视野里。
明天就要成亲的妾室,今天就给苏时越戴上了绿帽,谭芳离觉得这对他打击一定很大。所以当苏时越沉默不语时,谭芳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别难过了,品行不端的女子,不娶也罢。”
苏时越则抓起了谭芳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道:“我不是在可惜,我总觉得那个男子的身形,十分眼熟。”
“哦?像谁啊?”谭芳离问道。
苏时越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着:“不可能的,我一定是恍惚间看错了。”
秦天帮谭芳离把手从苏时越的手里抽离出来,问道:“那明天的喜宴?”
“喜宴照办!一切如常!我倒要看看那两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苏时越坚定地说完,并让谭芳离和秦天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传扬出去。
☆、第二十四课:如何将计就计
翌日,在热闹的锣鼓声中,苏府迎来了众宾客。
苏时越褪去平日里的明黄金边锦衫,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婚服,谭芳离在一旁直夸好看。
这是苏时越第四次纳妾,家丁们对喜宴流程熟门熟路。各个环节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初一和十五他们两个身为苏时越的贴身家仆,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三人的关系最为亲近。留在屋外继续打点,谭芳离则迫不及待去了外头吃酒宴。
“这个红烧肉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这个松子桂鱼也好吃、还有这个琵琶对虾、这个三套鸭,都好吃!苏时越没骗我,果真扬州的美食多!”
“慢点吃,别噎着了。”秦天虽这么说,但仍往谭芳离添了个鸡腿。裴月也和他们坐在同一桌上,裴月一向严肃话少,自顾自得喝着酒。
“先填饱肚子嘛,以防万一。等下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谭芳离啃着鸭腿说道。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秦天不动声响得环顾了下四周。
“差不多了。”裴月缓缓开了口。
他一开口,忽然间就突发变故。隔壁桌的宾客居然一个接一个得睡倒在桌上,仿佛如喝醉酒一般陷入沉睡。
起药效晚的人还不明所以,去检查那些睡倒的人,但随后自己也昏睡了过去。
刚才还热闹万分的厅堂,已经横七竖八得躺满了人。
谭芳离、秦天、裴月三人也昏睡了过去。
——婚房里——
穿戴着凤冠霞帔的柔音,气愤得扯掉头上红盖头。站起身走到矮桌前,用脚踹了一下正睡倒在桌上的苏时越。
真的是要气死她了。她一向对自己花容月貌很自信。为了任务屈身下嫁给一个臭小孩。但对方居然连红盖头都不愿意掀,让她在床上傻坐了几个时辰。
踢一脚不够解气,正准备再踹上几脚时,房门开了。
从屋外走进来一个男子。冷冷得说道:“他对我们很重要,劝你别乱动。”
柔音回瞅了一眼,满不在乎得说道:“哼,踹几脚又死不了。怎么了?披了一年□□,真把自己当苏家人了?”
男子没有回话,上前查看了下苏时越。
“他真没死,过几个时辰便会醒。不过说起来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下的药量,出了事也与我无关……”
“不要废话,收拾东西,快离开这里。”男子打断了柔音的话。
“是是、我才不想在这鬼地方待着呢,那个苏家老太婆什么都要管。哎我说,你要把苏时越这小子带哪里去呀?”
“闭嘴,别再出声了。”
男子已经把苏时越用麻绳捆好了手脚,轻轻一抗就抗到了肩上。
“你怕什么啊?所有人都已经起药效睡着了,不到明天天亮,他们是醒不过来的。”柔音看着他慌张的样子,觉得实在太胆小。
“你以为所有人都软弱好捏吗?”让他担忧的人自然是裴月。所有的计划都安排妥当,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裴月居然会陪学生一起来参加喜宴。
裴月功夫了得他自然知道,所以不得不速战速决绝,不能耽误。
不过他仍旧低估了裴月。当他扛着苏时越刚踏出房门一步,一把锋利的宝剑就抵在了他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