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穆天禹看也不看她,就只应了这俩字,思绪早就随着飘舞的蓝冰竹之花飘向远方。她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然后心里默默在想,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一模一样的神情。
正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找到答案的时候,穆天禹突然开口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竹子是我从修真界带过来的,而且还是一位故人将它赠予我。”
她拖了托腮:“仙主,其实你就别再用故人了,明明是爱人,你就直说嘛,何必不好意思?”说完,她还朝穆天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穆天禹很难得地尴尬了一下,还不忘记瞪她一眼,嘴里却没有反驳她说的话。转过身子后,他才背对着她说:“没错,你说得没错,这便是事实。所以你也知道,为何这竹子对我如此重要!”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啊?难道,她还没飞升?”又或是,出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穆天禹才沉声回应:“我连她名字,甚至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你让我从何找起?”
“……”仙主不愧是,仙主。给出的回答,果然令人震惊。
她抚了抚额:“你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对方的啊?”难道仙主大人其实是一位声控?
他垂了垂眸回答:“有些时候,是因为感觉。难道感情不就是如此么?正因喜欢和对方相处的时光,喜欢她的性格,所以才情不自禁。”
“我在竹林外,她在竹林里,就是这样认识的。”估计是陷入回忆里,他嘴边不知不觉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她一脸惊奇地看着穆天禹:“谁跟我说这不是缘分我就跟谁杠上!那,她应该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长什么样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何不来找你呢?按你这一脸幸福的表情,我相信对方也喜欢你。这么一来,简直就是互相喜欢的嘛,这还不简单?”
“我也曾有你这样的想法,但几千年过去了,她却从未出现。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上来仙界。”
她愣了一会儿:“或许是,已经上来了,但因为某种原因所以不能和你见面呢?这么说吧,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魔界的人?”
没料穆天禹立马就否决道:“不可能,当初我俩在修真界相处了很长的时间。若她是修魔的,就算在竹林里我也能够感觉得到她魔气,可并没有。我在想,她也许只是一个仙子,而仙子是无法飞升的。”
这么一说,也是有可能啦……
“欸,既然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说她不出来和你见面还情有可原,但你连人家名字都不问吗?”如果真的没问的话,她只能说穆天禹在感情方面的智商有点,咳咳。
估计知道她在想啥,穆天禹就瞥向她回答:“有可能不问么?只不过,她总不告诉我,我又能奈她何?”
她囧了囧:“那性格之类的呢?你觉得,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真好奇,是哪位姑娘那么有本事,赢得了仙主的心。
“她么?性格不算太沉闷,甚至有些开朗,说话的语气是温柔中又带着一丝丝的轻快。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没见到人,但也能感觉到她是位很落落大方的姑娘,也许还会有属于她独自的温和气质。”
见到穆天禹有些郁闷的神情,她也觉得可惜,只能无奈地盯着一旁的蓝冰竹,东碰碰西碰碰。结果摸着,她好像摸到了什么粗糙的东西。仔细一瞧,她才发现其中一支竹子上面竟然刻着字。
她微微一怔,弯下腰才看清上面刻着什么。
‘若道天有情,竹为谁倾心’
那字很小很小而已,还特别刻在很隐蔽的地方,不像她那样仔细瞧是看不见的。抬头看了穆天禹一眼,她纠结了一会儿,才问:“那个,你知道竹子上刻着字吗?”
“那当然。这句话,是我渡劫之前,她把竹子赠我时顺道送的,我便它当成祝福语。”
……祝福语,果然她家仙主的情商,没救了。看着这两排的小字,她总觉得好像发现了什么。重点是,她家仙主没发现啊?!
好吧,可能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若竹俩字?大家如果聊起魔界的人,基本上都是说魔主,很少直呼名字,这个能够理解。而且穆天禹很确切地认为对方不是魔界的人,所以就没想太多。
嗯,事情到这里,她好像已经可以猜到一些答案了。不过,她不打算说出来,眼下的情况貌似也还不能。比起她直接说,倒不如让穆天禹自己发现的好。
而且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真正的答案,她还得去一趟魔界确认。
站起来后,她若无其事地伸个懒腰,随意地问了句:“话说回来,你和魔界斗了那么久,肯定没少和魔主交手吧?你对她的看法……如何啊?和妖主比起来,你更欣赏谁?”
穆天禹显然没去想太多,反而是很认真地思考要怎么回答:“虽为敌人,但我还是想说,她的本事不错,也确实有坐稳魔主位置的实力。她使的武器是双刀,手法也非常利落,攻击力也非常高。我与她正面交手好几次了,那情况……要说是在打斗,倒不如说是在切磋。”
“也许总是和与自己实力相仿的人交手,每到下一次大战,彼此的实力会又有增进。我俩都是在打斗中进步,所以我认为,我们俩更像是在切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们还是无法分出个高下。”说着,他不晓得想到了啥,突然皱起眉头来。
“你若问我她和罗佳,我只能说她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论实力,我自然是更欣赏魔界之主。只是,她性格有些冷漠,眼神似乎总是镀上了一层冰。场上交手多年,我更是从未听见她开口,也许她本来就无法说话。”说着,穆天禹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所以你告诉我她会想着要解决仙魔两界之事,似乎有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