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老公你在和谁讲电话?儿子吗?”
电话那头云织大概是放下了什么东西,动作迅速地走到电话前,傅清淮听到她的声音从遥远的一端快速地移近了。
“喂,儿子吗?听说你把糖糖标记了。”
傅清淮头疼无比:“你又是听谁说的……我……”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异常兴奋,显然并不想听他的后续,自顾自在另外一边说话:“哦,天哪,老傅,你看我们糊涂的,要准备买婴儿用品了,快快快,不然来不及了。”
老傅在一边劝:“哪有现在准备婴儿房的。”
傅清淮捂住狂跳的眼皮,觉得还好有个没疯的,除了半夜给他打电话之外,还算有救。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老傅接着道:“先准备婚礼吧。”
“爸,妈,婚礼等我求了婚再准备不迟。”傅清淮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你们不准私下见糖糖,免得把他吓跑了。”
“我们看起来很恐怖吗?”
“嗯。”傅清淮声音严肃下来,“妈,尤其是你,忘了婴儿的事情。”
云织抗议:“吃了就跑,大猪蹄子。”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在半夜接这个电话。
“你不能忘了糖糖是个beta,beta受孕不易,你不要在他面前提,我怕他后悔不跟我了。”
云织妥协地应了三声好的。
挂电话前,傅清淮吼:“还有,不准布置婴儿房!”
***
与此同时,农家乐偏僻的瓜田里。
莫雅站在泥地里,轻薄的外衣上沾了一些夜间的露水。
夏风送凉,吹动瓜藤上的长叶擦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旷野四周皆是绿叶野花和风的协奏曲,电话那头酒液轻晃杯壁声音却依旧清晰,像黑暗里的噩梦滴着口涎的恶心声音。
“考虑的怎么样了?小雅?”
声音也令人作呕,长期烟酒和过度纵情声色耗干了他的中气磨损了他的嗓音,肚子里沉积的油水仿佛能透过声音汩汩涌出来。
她难以置信自己曾经和他有过一段故事,像是一张写满答案却因为一角的墨渍被扣了一分卷面分后,永远无法满分的试卷。
这无不昭示着过去的自己为了出人头地所忍受的重疴,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屎里跳舞,而这个无法摆脱的噩梦也像是一块永远甩不掉黏住的吃过的口香糖。
手臂上的露水吃了风,在风里缓慢蒸发。
莫雅有些冷了,她听见自己故作镇静的声音:“我不会答应你的。”
电话里能听到杯子放到桌面磕到的刺耳声响,那个恶心的声音冷笑:“你确定吗?小雅。这不像我认识的你,短短几天的相处真的能让你对他们推心置腹到这种程度?你再好好想想,你好不容易靠身体、靠我走到的今日,能就这样轻易地断送?”
“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的吗?乖,只要你做到了我说的这些,下一部费导大制作的女主或者是吴导的女主,只要你喜欢随便你挑,当然,如果你不乖……”
那恶心的声音顿了顿:“你的演技那么好,是时候让观众看看你在床上的样子了。”
莫雅在凉风里蹲着,原本的月亮躲进了云里,天地间突然间黯淡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一如她的前途。
不是靠正经途径得来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
她以为有一天她红了,就能逃离这样的怪圈,可惜她注定红不了了。
“你要我怎么做?”
电话对面的人如愿听到她松了口,声音更加猥琐:“那个林棠夏,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尤其是声音,今晚直播你听到了吗?那几声,叫得我全身都酥了,日思夜想,心肝都疼了。”
莫雅惊得站起来,声音尖利:“你疯了?”
那声音收敛了一些:“那么激动做什么?小雅,我还是有分寸的,林棠夏父母地位太高,轻易动不得。”他将口水吞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莫雅捂着嘴,很努力才将涌上喉咙口的酸水咽回去。
“那叶棋也不错,小omega,那眼睛,那腿,比beta娇软的腰,虽然比林棠夏的皮相还是有些差,但最近好像就流行他这一款,天真纯洁,弄起来,肯定刺激,真想看看那无辜的大眼睛里落下泪来的感觉,哈哈哈哈,想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