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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最后一场比武的是薛亦诚与南宫芮。
武林大会开了好几日,前几日的比赛看的人总是少些,且南宫芮鲜少露面,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而薛亦诚初涉江湖,这次用的还是化名,知晓薛亦诚的人不少,但听过薛七儿的人不多。
薛家武学,以剑法为长,本只有外门弟子才修习刀法,薛亦诚却是那个例外。
他使刀。
刀刃薄,刀脊却宽厚,不似剑身两边锋利,出鞘便易伤人。
南宫芮先天体弱,南宫家的惊艳九剑他只练到五剑,便早早触及了壁垒,前期南宫芮的武学是远远不及薛亦诚的,中期他同薛亦诚在大漠有一番奇遇,才得以突破瓶颈。
不过在书中,他二人此时已是暧昧不明,只差捅破窗户纸的阶段,打起来自然是心领神会,堪称情意绵绵剑,眉来眼去刀。
但在剧情早就破破烂烂,自由生长小世界里……他二人就是斗的个鱼死网破了。
薛亦诚愈打愈狠。南宫芮节节败退,却不肯低头。
南宫芮终是不敌,他仰躺在地上。
刀横在他二人之间,塌陷成一道无形的天堑。
薛亦诚蹲下身,嘴唇翁动。
南宫芮瞥了一眼抵住他颈子的刀脊背,大笑,回了句话。
薛亦诚似乎没听清,才微微凑近,就被南宫芮一把抓住衣领拉扯下去。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沉默异常。
南宫芮竟是一口亲了上去。
刀脊本不伤人,但若被刀指着的人执意靠近刀的主人,还是会受伤的。
南宫芮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血管就要爆裂。
两相争斗,终有一方要退却。
这场博弈发生在比武之后,赢家是南宫芮。
薛亦诚松开了手中紧握着的刀柄。
因为南宫芮拿出了一支步摇。
那是一支让薛亦诚无法再握刀的步摇。
薛亦诚脊背弓起,宛如一只被逼到了绝境而咆哮的猛兽。
薛亦诚捡起刀,步伐笨重,摇摇晃晃地下了比武台。
他赢了比赛,却一蹶不振,好像被什么东西拖拽着下坠。
“霍师兄?”
一只纤手挑开了小隔间的竹帘。
黛眉秀目,白肌若雪。
连飞雪。
归一宗掌门的女儿。
这几日远远望见过几次穿着归一宗衣服的弟子们,倒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不过他们肯定不认识我这个吊车尾的就是了。
我的目光落在她秀美的脸上。
她激动极了,道:“我昨日远远看了一眼,便觉得是霍师兄……”
连飞雪记得我姓甚名谁,只是因为过去她每次来找陆晔,都能见到我。在山门中我只是末三等的弟子,连飞雪称我一声霍师兄,倒是抬举我了。
“连姑娘,好巧。”
我尴尬一笑,同她有来有往地寒暄了几句。
“霍师兄与师兄向来是形影不离的,那这位……”
连飞雪是掌门唯一的孩子,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掌门对她几乎是到了溺爱的地步。当时陆晔得她倾心,少女心事是藏不住的,而在门中从不缺惜花之人,陆晔被明里暗里针对了许多次……
“一别多年,师兄竟不肯以真面目见师妹一面吗?”
“我妻子不喜外人看见我的脸。”陆晔淡然应道。
前几日还是我调笑陆晔,风水轮流转,今日就变成我被陆晔明目张胆地调戏了。
偏偏我只能装傻充愣。
“妻子……师兄竟已成亲了。”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连飞雪对陆晔仍有情意,此时她脸上的失落更是难以掩盖。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神在我脸上打转了好一会儿。
陆晔话少,只得辛苦我同连飞雪说上几句话。可我说的越多,陆晔的神色就越冷。他那般爱吃醋,回回都是一桶一桶往肚子里灌,偏偏他不会说出来,只憋在心里。哎,今晚我要怎么哄他呢?
“师兄,你可愿同我一道回去?当年……”
陆晔拒绝了。
连飞雪虽难过,但也未失态,这个结果对她并不意外。
“师兄的性子倒不曾变过。对不相干的人,从不留半点余地呢。”
“我知我莽撞相认,叨扰了两位师兄,便不多打扰了。”她勉强自己展露出笑容,看了陆晔最后一眼,眼中欲说还休,似有千般舍不得。
“愿师兄同爱妻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陆晔领她善意,抱拳拱手。
“多谢。”
只是连飞雪这祝福是给陆晔的,说话时却定定地看着我。
哎,这位聪明的小姑娘唉。
是夜。
我被陆晔的口舌伺候的舒爽至极,便想给他同样的欢愉。
陆晔止住了我,说他今晚不想要。
', ' ')('“但你都这样了。”
“无事。我抱着你就好。”
平日里陆晔在床上都可劲儿糟蹋我,他需求多,那根东西还大的要命,每次时间又长,虽然温柔,却好生折腾人。我可能是脑子和精液一起射出去了,竟没怀疑他这突如其来的清心寡欲是为何,拉着他八卦薛亦诚和南宫芮去了。
我同他讲那二人本是天赐的良缘,可奈何……奈何小世界里南宫芮竟是男儿身!
原书里的剧情太长了,我说到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都没说完。
夜深了,透窗的月光稀薄得不可见,我迎合着他摸我脑袋那只手蹭来蹭去,半只脚都踏进了梦乡。
恍惚间我听到陆晔的叹息。
那叹息过于深重了,我瞬时睡意全无。
“阿晔?”
“嗯,我在。”
陆晔大抵以为我在梦呓,仍是哄睡的口吻。
若不是我真切地听到了那声叹息,我会以为他心情尚佳。
“阿晔,你今天下午神色就不太好。”
“……”
“我以为你是见了连姑娘,故而心情不佳。但细细想来,似乎是从目睹薛亦诚和南宫芮那一战开始的。”
“行渊,你真是……”陆晔没说完的话隐没在黑暗中。
我见他不想多谈,便搬出之前的约定:“你我约好了,彼此坦诚,不再说谎。”
“……”
“阿晔……”
“好。”
他既同意了,我便不再急着催他开口,只耐心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他一句话。
“今日最后一场比武,我想起了你。”
“嗯?”
“薛亦诚很像那时候的你。”
薛亦诚像我?
那时候?
我有些懵。
陆晔的手虚虚贴在我腰侧。
他在压制想要抱着我的欲望。
“你很绝望、很害怕、你乞求我、但我没有停下。”
“我知道我在伤害你,但那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痛,我想要伤害你、想看到你崩溃……”
“阿晔……”
“阿晔。如果是旁人对我做了那种事,我会想把他大卸八块。”
“但是是你,那个人是你。”
“我伤了你。”
“我知道,你恨我甚至吝啬于给你一句谎言,你想让我和你一起痛,你不想孤零零的,你很害怕,你想活着……”
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现在想起居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时候我得到陆晔的原谅,没有为此付出一分代价,就像我得到陆晔的爱一样。
陆晔接纳了我给他的所有伤害来爱我。
“真正让我疼的是……是我把你逼到了那样的境地。”
“原谅自己不是容易的事。”
陆晔的心境与我似曾相识,我也因伤害了他的愧疚而内心煎熬过许久。
但那晚的星光太美,陆晔的眼神太动人,令我心神颤动,想通了所有的事,不再自我放逐。
我以为陆晔也一样。
可陆晔仍介怀他强迫了我。
“伤口会好。人也是。”
“阿晔,别再剜自己的心,我要你用那颗心来爱我。”
漫长的静默后。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陆晔终于认识到我不是个易碎品,他可以放肆拥抱我而不必顾虑我会因此碎掉。
陆晔将我纳入怀里:
“但我爱你。”
“大漠?”
“太热了。”
“北地草原?”
“有点远。”
“南水?”
“和永安城差不多嘛。”
“你想去哪里?”
“嗯……想不出来……”
“那,我教总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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