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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贝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拉着秦懿安,让他别去请假。
但是乍然站起身,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前有些天旋地转。
耳畔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席贝这才后知后觉。
他难过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还有一些在浴室里面待了太久的缘故,他额头有些烫。
……
手机屏幕发出了莹莹的光亮,只能照亮被子里窄窄的一寸地盘。
席贝整个脑袋都蜷缩在被子里,而百度问答的界面正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搜了一些有关于“梦遗”的内容。
从上到下,许多有用的没用的他都看遍了。
别人说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对于他这种青春期少年来说非常普遍,有些人第一次梦遗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做梦,或者做梦梦到一些杂七杂八的花鸟鱼树……都正常。
可如果他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哥哥跟别的女孩子说话,心里产生了奇怪的落差感,导致他在梦里梦到的是哥哥……这算是什么呢?
席贝真的很困惑,很苦恼。
他记得秦懿安第一次的时候就没有他这样痛苦,大概是因为秦懿安本身就是波澜不惊的性格,而且……
秦懿安梦到的肯定很正常。
【……总而言之,看了一下您的问题描述,我的建议是您调整一下心态,摆正您的位置;既然相信就不要再去怀疑,如果担心这种事情还会发生的话,可以暂且跟您朋友分开来睡。】
“咚咚”两声,敲门声。
席贝“啪嗒”一下关掉了手机,让手机顺着自己的胸膛滚了下去,藏在了枕头底下。
“唰”的一下,席贝脑袋处的被子被掀开了。
秦懿安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还难受吗,团团?”
席贝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不难受了。”
秦懿安依然不太放心,他又拿了温度计来给席贝夹住,掖了掖他的被角,将床头的那张小桌子提了上来,在桌上放下了他刚刚煮好了的热粥。
等待体温计生效的五分钟之内,秦懿安思考了好一会。
早知道他昨天就不该站在那边做那个什么题目,应该早点进去让席贝洗完,这样他就不会感冒了。
看到席贝一小团蜷缩在被子里面,鼻尖红彤彤、眼眶湿漉漉,他的心都也要跟着一起紧紧缩起来了。
而且上午的时候他也不应该跟着严悠然出去。
尽管严悠然给他送了好几本有关于心理学的大部头,并且殷殷切切嘱咐他不要太困死在书本上,让他多跟着自己的心走……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一大堆。
秦懿安微微蹙起了眉。
他突然一下子就感觉,什么无性恋者、什么性冷淡,或者说异性恋同性恋,对他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了。
是应该跟着心走。
因为,现在事实不就摆在他的面前吗?
他对于席贝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丝毫兴趣,最多也就是朋友,倘若他之后真的——真的明了了自己的心思。
那也是他跟席贝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他目前只需要继续将席贝当成自己的宝贝宠着就好,他想,毕竟席贝并不嫌弃他的管束和宠爱。
他们是世界上最贴近彼此的人。
秦懿安可不想要让别人觊觎席贝,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将席贝给偷走。
五分钟时间到了。
秦懿安骤然回神,他伸手来将席贝的体温计取了出来,又将被角掖住,看了一眼温度。
“三十七度四。”
一个稍微有点不上不下的温度。
秦懿安略一思索就做出了决定,他低声说:“宝宝往里面靠一点,喂你吃点粥好不好?”
“吃完就早一点睡觉,今天哥哥抱着你睡。”
接二连三砸下来的话温柔又宠溺。
席贝感觉自己的鼻尖一酸,原本就滚烫无比的眼眶好像又更加热了。
他真的很想很想抱住秦懿安,然后埋进他的怀里撒娇,跟他说:
哥哥我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我做梦梦到你了。因为你跟那个姑娘讲话,我就小心眼了!我对不起那个姑娘,也对不起哥哥,最坏的还是我自己,因为是我不信任你……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但是席贝又想到了问答上的那些话。
——“应该冷静。”
——“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是秦懿安的弟弟。
——“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用了,哥哥。”
席贝的声音软软小小的。
说出来的话却让秦懿安在短短几秒之中变了脸色。
“我今天想自己睡。”
“团团。”
秦懿安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似的, 他微微抬手过来想要替席贝擦掉额角的
', ' ')('汗珠,但是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一隻滚烫的小手拦截了。
秦懿安轻声无奈地说:“乖团团, 你是因为感冒不小心发烧的,不是病毒流行性感冒,所以不会传染。”
“不会让我也发烧的, 而且如果我抱着你, 肯定一晚上就好了。”
他再接再厉。
席贝今天却像是铁了心似的, 他微微张了张唇, 头扭向了一边, 干渴得如同被沙砾摩擦过的喉咙像是坏掉了的机械, 连启动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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