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的声音冷静平稳的都有些诡异了,在那之下潜藏着的是犹如暴风雨前一样的平静,但是下一秒就像是可以掀起将一切全部都击碎沉沦的滔天巨浪。
“为了杀死我,你居然都不惜做到这一个地步了吗?”
阿伯特开始大声的冷笑起来。
“真有你的啊,苏摩!在来找我之前就已经吞食了足够多的毒药,然后引诱我吸食你的血液……即便是在我毒发身亡的时候你也会一同死去,但是哪怕是用这样的惨烈的以命换命的方式,你也一定要拉着我一起死亡……”
血族亲王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扭曲,像是在理智崩溃的边缘来回跳跃。
“不管是上千万年之前,还是这千万年之后,你都一心只想着为了人类杀死我是吗——!”
“……”
苏摩觉得这其中绝对有误会。
他不觉得自己是有着那样的觉悟,为了可以杀死眼前的这一位血族亲王所以要把自己的小命都献上的人。他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可是做任务,眼下任务都还没有个踪影呢,苏摩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就在这里死亡?
他也不是什么蠢人,又或者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不识人间险恶的孩子,苏摩只消得脑子一转,便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定然是着了教廷的道,他们打从一开始或许就抱有着将他牺牲掉然后换取这一位血族亲王的陨落的主意。
不,甚至是都不需要阿伯特陨落,即便只是让对方受伤,教廷便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既削弱了血族的势力,又能够将苏摩这一个武力值强大但是素来桀骜、听调不听宣的行刑者除去,这是何等一本万利的好事!
苏摩觉得自己已经大概摸清楚了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打算和阿伯特说点什么,然而那一位原本就极为喜怒无常的血族亲王看上去可没有任何的要和他交谈的意愿。
“你想杀死我,哈哈,你想杀死我……”
阿伯特笑的癫狂,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前仰后翻,来来回回的晃动着。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于疯狂和诡异,就好像是整个人的心智都已经受到了影响一样。
原本在阿伯特的背后伸展出来的是漂亮的骨翼,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这一具身体的主人情绪的影响,所以那些骨翼也逐渐开始了某些惊人的变化。
骨架上面的翼膜开始逐渐的脱落,到了最后成为了森森的白骨。然后,有透明的黏液从森白的骨架上面溢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滋生出来了血肉。
然而非要说那是血肉的话似乎也并不准确,因为这世间对于血肉的定义大抵并不会像是眼下这样的奇异。从血族亲王的背后、沿着那白骨生长出来的却是一条一条的触手,在废墟上肆意的舞动着,看着不像是优雅高贵的血族,反而像是从深渊之中爬出来的某种丑陋、可怕、狰狞的生物。
阿伯特伸出手来,死死的钳制住了苏摩,根本不给他任何的逃离的机会和可能。
苏摩下意识的抬起眼来与他对视,发现对方的眼底写满了疯狂。对于自己身上的变化,阿伯特像是无知无觉,但是却可以本能的调动那些触手来捕捉和攻击苏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