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犹格.索托斯,是怎么样的认知呢?
于生殖之母来说,对方是与自己平级的存在,是全知全能的银之匙,是时间与空间之门的守望者,是有着与自己沉重的身躯完全不同的轻盈飘逸的、五光十色的躯体,是与森之黑山羊完全不同的存在。
而作为人类的苏摩对于塔尔维斯的认知,是会强迫自己的、可恶而又可恨的神明,是高高在上的压迫者,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二者两相合一,再加上苏摩在终于获得了人类的知性之后对于对方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歉疚……这些加在一起,混合成为了苏摩如今对于塔尔维斯的无比复杂的情感。
出于这样的情感,他最终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来,而是任由那些触手将他吞噬淹没,卷入了什么未知的空间里。
得到了满意的“食物”与“供奉”的触手开始缓缓的收缩,原本遍布了一整间房间的那些肥厚的肉壁悄无声息的褪去。
到了最后,这房间里面又重新恢复了光鲜亮丽的模样如果不是在玻璃床上面留下来的半干涸的痕迹以及那些地板上湿滑的液体的话,大概就是当真什么本不应该出现的都没有了。
祁怜晟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轻拍,像是想要将气顺下去,也像是想要借此来平缓自己的呼吸。
片刻之后,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将门打开,对着那些在门口等候着的国家特别行政局的工作人员们道:“已经全部结束了。”
对于祁怜晟给出来的回答,没有任何人去怀疑。
“太好了,不愧是您!”
他们送上了这样的赞誉。
祁怜晟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胸口压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拭去唇边的血迹。
“无碍。”
“回去吧。”
*****
苏摩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万分熟悉的景象。黑暗的没有光的土地,诡异的血色的日与月,游走着嬉笑着的百鬼,还有远处的地平线尽头那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的佛塔。
佛子换了一身僧衣,白衣无尘仿佛不染尘世纷争,眉心红痣超然物外,站在佛塔门口,手中提着一盏燃着烛火的笼灯。